老李不知道我為什麼跑,他埋怨我也是情理之中,遂說道:
“那狗販子到底讓我捅咋樣了,沒生命危險吧?”
老李苦笑著搖頭說道:
“死不了,沒紮多深,我們要送他去醫院,這小子說啥不讓,捂著傷口就跑了!”
老李說完,在手裏把玩著那把刻刀說道:
“看不出來你小子平時蔫吧登的,出手是真狠那,這刀子說捅就敢捅?”
我笑嗬嗬的奪過老李手中的刻刀說道:
“我不是看你挨揍了嘛,行了老李,我累了想睡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聊吧。”
老李聞言笑道:
“那行,你就早點休息,沒看出來你這麼仗義,改天請你吃飯!”說罷,老李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改天請吃飯,多麼富麗堂皇的推辭啊!他這個人我知道,這一改天這頓飯就妥妥的改沒影兒了。
老李走後,我躺在床上伴著小六和丸子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盯著手裏的刻刀愣神,鄒老爺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
天亮後,我揣好了刻刀借著還刀的引子去鄒老爺子家的木雕店探探實情。
鄒老爺子跟往常一樣正坐在前廳雕刻著手裏的木雕作品,見我進來,放下了手裏的活兒站起來緊張的問道:
“昨晚他去找你了嗎?”
我挨著小鄒坐在了沙發上點頭回道:
“來了,長著一個牛眼睛的人,鄒師傅,你說的是不是他?”
鄒老頭聞言趕忙回道:
“對對,就是他,牛眼睛的畜生,用刻刀殺了他嗎?”
“殺了,我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鄒老頭聞言鬆了口氣,滿意的坐回了他的位置開始繼續雕刻著手裏的東西。
我把刻刀放在了桌子上,緩緩問道:
“鄒師傅,我上次來的時候看見院子後邊有一間您的雕刻室,您在裏邊雕刻著什麼大件呢?”
我注意到鄒老頭聞言臉上明顯變了神色,片刻後方才笑著說道:
“接了一個大活兒,根雕,還沒忙活完呢!”
我雖然還不知道那間雕刻室裏有沒有地下室,但是從他的表情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鄒老頭剛才撒謊了。
這就可以了,我起身跟他們二位道了別便離開了木雕店。
晚上夜幕降臨,我早早的潛伏在木雕店附近,讓丸子頭給鄒老頭打電話騙他說牛眼人沒死,又發現了他的蹤跡,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十幾分鍾後,小鄒攙著鄒老頭出了房子,急匆匆的打車走了。
我確定二人走後,趕緊趁著這功夫破窗潛進木雕店,後院的那間雕刻室在夜晚的餘光下,顯的格外神秘。
我鑿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除了中間位置的一把木椅外便是滿房間的各式根雕作品,在屋子裏翻了好久忙活的滿頭大汗,也沒發現牛眼人說的什麼暗門地下室。
被牛眼人耍了?
我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了這把木椅子上,忽然感到椅子下邊的地板好像有些鬆動。
我趕緊把椅子推在一邊,蹲下身子掀開了這幾片地板。
果不其然,地板下,一個帶著台階的漆黑地道通向地下,一陣涼風吹來,吹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