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晨光之下的上海電協總部大樓反射著耀眼的光澤。
大樓內，電梯一路直上。
停在會長辦公室所在層，電梯門向兩旁打開。
楚方南腳步匆匆地從電梯裏走出，所經過之處，不斷有寫字間內的下屬工作人員起身招呼問候：
“副會長。”
“楚會回來了？一路辛苦——”
“楚哥，這裏有幾份文件材料要您過目看一眼……”
對於一路收到的招呼問候，楚方南隻是簡單點頭致意回應，匆匆從一位下屬手中接過一份文件，簡單掃了兩眼又飛快遞還回去：
“先執行下去。”
“中午你再來趟我辦公室，把這陣子堆積需要簽字的文件都拿過來我過目。”
“現在……我先處理點兒別的事。”
“對了，會長在辦公室吧？”
下屬的工作人員將文件材料收回懷中，下意識剛要開口回答“在的”，一抬頭卻看到自家上司已經快步走向了會長辦公室的門前。
在辦公室門上敲了兩下，甚至來不及等待，楚方南便直接推門而入——
“會長！”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上海電協會長方皓坐在辦公桌前，正專心致誌地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聽得開門動靜，抬頭看過來：
“回來了？”
楚方南點點頭，也顧不上更多閑聊，火急火燎地直奔主題：
“網上現在的情況——”
話未說完，便被方皓搖搖頭打斷：
“不急。”
“基本情況我在這邊也了解了，你先喝口水，緩緩神。”
楚方南愣住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拉過旁邊的一張轉椅放到方皓辦公桌對麵，然後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回來坐下，仰頭將水杯一飲而盡，這才定了定神：
“您已經了解了？”
方皓“嗯”了一聲，隨手將麵前電腦的顯示器推轉朝向楚方南：
“這篇文章，是吧？”
楚方南定睛一看，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赫然正是那一篇《頭號種子還是頭號罪人》標題的文章，而這篇鬼東西早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咬著牙地翻來覆去看了不止兩三遍，自然熟到不能再熟：
“對，就是這個。”
“而且不止這一篇，回來的路上我還在網上看到了這家夥的其他發文，前後加在一起有六七篇的分量，都是相同的筆鋒、相同的路數——”
楚方南看向方皓，神情凝重：
“還有這種輿論推動的手段，把控風向的伎倆，執行的力度和效率，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個人行為。”
“我認為，有外部的幹涉。”
方皓點了點頭：
“你想得沒錯。”
“你來之前，我查了查這個作者的資料，隸屬在一家叫做雲華互動的小傳媒公司，不過以這家公司的體量，也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所以我托幾個內部的關係，讓人又深入挖了挖這家雲華的底細——”
“最近幾天，他們的公司財務上過了兩筆賬。”
“來源……是歐洲。”
楚方南聽得一愣，隨即猛然露出驚容：
“歐洲！？”
方皓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風景，臉上神情一點點轉冷：
“嗯。”
“所以……還真是有備而來啊，表麵上看似風波不起，背地裏的動作，卻一點兒都不小。”
“按理說電子競技這個小圈子本該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台麵上的競爭歸競爭，台下也該一同努力把這個圈子加油做大，沒想到還有人能這麼無止境突破下限的。”
“就這種格局，活該當年被一號死死壓了一整個世代，倒是一點兒都不算冤枉。”
楚方南按捺不住著急地開口：
“既然已經確認了，我們電協這邊，是不是也該抓緊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