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月色如水,涼夜微風卷地。
清泉簌簌直流,倒影這片美景,少年走到水池旁,拿著藥粉的手顫抖不已,他將藥粉的包裹袋開開合合,掙紮萬分,連手臂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可見用力之猛,最後逸筠”啊~~!!”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粉奮力的摔了出去,漫天白末如雨滴一樣隨風飄揚,隻是並未落入清泉,而是落在了地上。
背後傳來老者的冷哼聲。
老者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想救那姑娘了。”
夜色微涼,逸筠將衣服緊了禁,搖了搖頭,道:“老丈,如果那族長和族民真不懷好意,直接便可殺了我,又何必好酒好肉招待再動手。”
老者冷笑一聲,捋了捋胡子,道:“小兒,自作聰明,可知醉蝦醉鴨之力,將你灌醉再取你肉才最為鮮美。”
逸筠苦笑一聲,道:”老丈可知人心若惡,人麵則顯,相由心生,我見那族長口型微微張合,訴說的是快跑,而不是什麼惡毒之語,他麵色焦急,神情恐懼,若真是什麼食人族,那在這時刻就不會擔心我的安全,更應該是滿臉陰毒和詛咒,至於那手上的刀具,我剛剛走出屋子後看族長所居住屋子邊有羊皮一張,或許族長隻是想殺羊待客罷了。”
風吹過沙地,顯得淒涼的夜色多了幾分肅殺。
老者盯著逸筠麵色猙獰,神情陰毒,像一隻欲捕食獵物的毒蛇一般讓人不寒而栗,逸筠忽然對老者作了一揖,而後道:“老丈,你若要殺我取血,晚輩並無半點怨言,隻是若那姑娘你要是心存半點善念就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吧,晚輩下輩子願意給您做牛做馬。”逸筠雙拳緊緊攥起,聲嘶力竭。
老者步步緊逼,陰風四起,逸筠閉上了雙眼,他明白,在這樣的高人麵前,自己那點三腳貓修為又有何用,不若放棄抵抗,興許這老者還能救下撫瑛,他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師兄,對不起翌晨哥哥,徒兒不孝..”
忽而,空氣的中的肅殺全然消失,樊阿仰天長笑,笑道:“恭喜你,通過了蒼機宮的測驗,果真不愧是即墨家的孩子,也無愧是神隱之地的神子。”
逸筠睜開了雙眼,驚訝的半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是怔怔的望著老者,良久,試探的輕聲問道:“你不殺我了??”
樊阿笑著拍了拍逸筠的肩膀,道:“你隨我來吧。”
說完,老者向綠洲外走去,逸筠緊隨其後,兩人又回到了老者之前居住的小築,逸筠心中迷惑叢生,卻又不敢向老者詢問,這老者性格古怪,心情陰晴不定,修為又高深莫測,甚至超過自己的師傅白玉使。
樊阿忽然停下腳步,手結者內獅子印,沉聲道:“紫微鬥數,善星蒼機,顯!”隨著樊阿一聲話語,天地之間光芒大盛,以亭台小築為起點,光線如帷幕一般向四周擴散而去,席卷了這片天地,隨著光幕的逐漸擴散,沙漠,綠洲漸漸消退,宛若水中倒影漣漪一般逝去。
逸筠心中震驚不已,這是何種手段,改天換像,造化萬千,端是神奇無匹。
在沙漠,綠洲等景色消失之後,隻見一座巨大花園從地麵升起,石柱石板層層堆砌,直達天空,花園共分上中下三層,每層都用大理石柱支撐,層層蓋有殿閣。每層都鋪銀墊,墊上再鋪兩層雕刻著花形磚,再澆注一層鉛,然後在上麵培上肥沃的土壤,種植了許多奇花異草。城牆有兩重,以磚砌成,間有塔樓,其中外牆最寬處有三丈米。城的正門是巨型拱門門,高四丈,五重。進正門是南北向的大街,街道以石或磚鋪築。伊絲塔爾門和大街兩側均裝飾有彩釉動物浮雕,動物橫向排列。
在花園顯現之後,逸筠和樊阿正站在花園宮殿之中,宮殿之內,石像雕刻精美,分布格局嚴謹壯,中間是如瀑紅毯,紅毯邊緣有金色鑲邊,石像石柱以中軸對稱規整精致的排列在兩側。
樊阿見逸筠這副驚訝的樣子,臉上滿是笑意,緩步走到中央那金漆石椅上坐下後,“啪”拍了下手,後殿,走出一男二女,那其中一男一女是童子,身著漢服,身高不過成年人的一般,麵頰粉嫩,眼睛如精雕的寶石般熠熠有神,而另外一人如水中蓮花,姿色傾城,容貌秀美,不是撫瑛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