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重要的是,若是此事被月國之人搶到了先機,不知要在其中做出多少文章。待到那時,又將會引來多少禍患?
越是深想,寶榮帝就越是惱怒。他甚至懷疑,此事本就是月國布下的陰謀。
如此想來,他麵色便徹底沉了下來。
“月國當真是欺人太甚!傳朕旨意,將這幾人連同罪狀一同押解到月國,包括那個商賈在內,還有他在我神國的所有鋪子,全部查封,凡是鋪內月國之人,一並驅逐出神國!”
“臣(兒臣)遵旨!”
如此判決,倒是讓閻北城陌上花心中稍慰,夫婦二人一同上前行禮謝恩。
寶榮帝看著麵前不卑不亢容貌絕佳的兒媳,在看雖麵有殘疾,但從不自卑自怯的兒子,麵色稍稍緩和。
更是生平第一次誇讚了二人。
“你們兩個都很好,未曾丟了我皇家顏麵。”
他雖不喜閻北城夫婦,但這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之事,還是做的極好。
何況,先前那國師曾被現國師揭露,根本就是個沒有真才實學,會用些障眼法的騙子罷了,他先前所說之話,譬如閻北城的出生會影響國運之類,也不可信。
陌上花內心毫無波瀾,斂目應道:“父皇謬讚。”
閻北城心中冷笑,麵上不得不笑道:“兒臣本對這些事也不甚清楚,都是王妃一人功勞。其實,自武成死那一日王妃便時時防備著這一日,若不然,今日便真的要蒙受這不白之冤了。”
頓了頓,他麵上笑意一斂,道:“隻是,那武儒不過是一個月國來的商賈,卻敢攀誣我神國王妃,可見是受人指使,還請父皇一定要徹查此事,決不能放過背後宵小。”
閻墨厲目中一寒,微微斂目,緘默不語。
寶榮帝已點了頭,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朕定然會查清楚。”
不過,他心中所想顯然與閻北城是兩種方向。
閻北城是希望最好可以查出閻墨厲,而寶榮帝卻疑心是月國故意設下陷阱。
不過出於哪一種目的,總之此事要在嚴查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今日連連失利的閻墨厲,沒想到更為讓他氣惱的事情還在後麵。
寶榮帝眼眸一掃,竟是將目光定在了他身上,親自指派他去查證。
他本想以婚事將近一事推脫,閻北城卻搶先一步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二皇兄婚事將近,恐怕此時查案並不方便,三皇兄早已成親,定然沒有這樣的隱憂,不如還是讓三皇兄來吧?”
三皇子是二人的兄長,因著生母低賤的原因並沒有爭奪諸位的資格。
可此事引得寶榮帝如此重視,閻墨厲又不小心牽扯其中,還有柳芊芊那一樁暗棋也被牽扯,若是真的被他查出什麼,豈不是大事不妙?
因此,閻墨厲心中就算在嘔,也不得不上前道:“婚期雖已經接近,可此事幹係重大,兒臣絕不能容忍有人攀誣我皇室之人,兒臣願意親自來查,至於婚事,有各位娘娘操勞,不會耽擱。”
一副義正言辭之態。
寶榮帝甚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如此,便由你來辦。”
閻墨厲滿心怒意,卻不得不低頭應道。
寶榮帝大手一揮,正要令他們幾人退下,一內侍太監卻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慌張。
“陛下,陛下不好了!”
“十三皇子病危了!”
寶榮帝豁然起身,麵色大變,“怎麼回事,說清楚!”
內侍太監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達道:“前段時日已經好了不少,前段時間又著了涼,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舊疾也一並複發,太醫們已經束手無策了!”
寶榮帝猛然起身,大步走下龍椅,也顧不得尚在殿內的閻北城等人,步履匆匆的向外走去。
閻岑軒雖已定下婚事,但如今尚住在皇宮,寶榮帝自然要去探望。
陌上花閻北城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閻墨厲亦然。
畢竟有著兄弟之名,便是心中在看各自不順眼,在寶榮帝麵前,他們也必須做出兄友弟恭的樣。
如今弟弟病危了,他們自然要去探望。
眾人趕去之時,閻岑軒的生母淑妃已經在殿內守著閻岑軒許久了。
一見寶榮帝領著閻北城閻墨厲前來,連忙上前相迎。
淑妃如今年歲也算不得大,不過三十一二的年紀,仍是一派風韻猶存的樣子。
她身子似乎也不大好,如今見了兒子這般模樣,更是心痛不已,一雙美目哭的紅腫不堪,見了寶榮帝眼淚更是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