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邪眉毛擰起,責問道:“這種事怎麼不早說?”
“我因為不礙事的。”雲舞避開龍傾邪的視線,並沒有打算告知對方,她是在為他考慮。
麻煩都已經找上門來了,再說什麼考慮,不是有些好笑了嗎?
“小東西,你真以為為夫是傻子?”龍傾邪深深的凝睇著雲舞妖豔中帶著點蒼白病氣的臉,忽的莞爾一笑。
“你是為了讓我安心養傷,不要為了你的事情,過早的牽扯到這些事情裏麵,對吧?”
雲舞抿了抿紅唇,不大高興的道:“反正最後還是扯進來了。”
說完這句話,雲舞已舌尖舔了一下牙齦,察覺出了嘴巴裏的股怪味道。
龍傾邪看到她這個小動作,馬上提議道:“時間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大不了白天再找個離這裏遠一些的山洞住著。”
“你是靠喂血才把我弄醒的?”雲舞一把抓住龍傾邪的手腕,天上的烏雲緩緩散開,明亮的月光灑落下來,將雲舞眼前的一切都照得清楚分明。
龍傾邪將受傷的手腕收回袖子裏,不甚在意的對雲舞笑了笑。
“小東西,隻要能保你平安,為夫放點血又有什麼?”
雲舞扯回龍傾邪的手腕,那上麵龍傾邪自己咬出來的齒印清晰可見。
大概是因為他現在受傷頗重的關係,那咬出來的傷口居然幾乎沒什麼愈合的跡象。
“你身體這麼差,別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好嗎?”
雲舞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鐲子裏取出傷藥和紗布,為他講手腕上的傷口仔細包紮好。
“主人,有人靠近這裏了!”一直都處於最高警惕狀態的紅菱忽然擺動了一下枝葉,對兩人彙報最新狀況。
雲舞和龍傾邪互相看了看,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是敵是友,一會見了麵能知道,一旦有問題,馬上出手。
趁著那人還沒到的時候,雲舞迅速的完成了易容,又恢複了之前在南宮逸等人麵前,那副未成年營養不良少年的樣子。
而紅菱,則是因為無法送入混沌殿,被雲舞勒令暫時隱藏在暗處,不要貿然出現。
紅菱感覺到的人很快就到了,而從那人的衣著打扮來看,雲舞和龍傾邪覺得,他們的敵意或許不會派上用場。
那是個穿著一身打了補丁的麻布長袍,身後背著一個藥簍子的幹瘦男人。
看上去,不需要雲舞或者龍傾邪動手,來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走了。
“你們是什麼人?”那個男人反而是被雲舞他們嚇了一跳,在看到他們以後,連連後退好幾步,還差一點打個踉蹌摔坐到地上去。
龍傾邪坦然道:“我們是來魔獸森林捕魔獸的,這位先生,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會在這裏?”
那大夫模樣的年輕男人對著龍傾邪和雲舞看了好幾遍,最後誇張的呼出一口氣。
“我是住在魔獸森林了的大夫,今晚是趁著這個時辰出來采藥的,明月花就開半個時辰,錯過了就采不大了。”
說著,那個年輕男人伸手從藥簍子裏取出了幾朵還維持著盛開姿態的粉白色花朵,展示給雲舞和龍傾邪看。
“原來如此,請問大夫是住在哪裏,離這裏遠嗎?”
盡管對方說的並無破綻,還有實物作證,但龍傾邪還是沒有輕易就全然相信了對方。
這黑咕隆咚的晚上,偏偏就趕在雲舞差點被人徹底控製的時候,遇到這個半夜出來采藥的大夫,未免也太湊巧了一些。
“這位工資,我叫姚克誌,你喊我名字便可。我的住處離這裏很近,再走上百來步就到了,二位要是沒有歇腳的地方,不如就跟著我一起,到我家暫住一夜吧。”
龍傾邪沒料到,這姚克誌如此實在,不僅是把自己的姓名住處都說了,還誤以為他們是找不到地方住,主動邀請他們去過夜。
龍傾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姚克誌說道:“姚大夫,你在這魔獸森林裏,應該也看過不少人和事了,就這麼把我們邀請回家,不怕我們對你不利嗎?”
姚克誌楞了一下,似乎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出。
但旋即,他又對著龍傾邪露出個有些靦腆的,屬於讀書人才會有的那種矜持笑容。
“你既然會出言提醒我,那就必然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我還需要防備你們什麼呢?”
說完,姚克誌把背後的藥簍子扶了扶,主動走到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