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邪點了點頭,低頭看向雲舞。
“小東西,你覺得如何?”
雲舞倒是挺喜歡這芙蓉樓老板娘的脾氣,反正能有個地方落腳,倒也點頭道:“芙蓉樓能讓我們借宿已經是不錯,自然不會勞煩老板娘去收拾那些麻煩。”
老板娘拱手對龍傾邪與雲舞行了一禮,青樓老板身上不見風塵味,反而像個十足的女俠客。
“奴家紅娘,就等著看二位今晚如何應對了。”
雲舞聽到“紅娘”二字有些走神,這名字放在這裏,著實有些怪異。
紅娘對雲舞的反應見怪不怪,大咧咧道:“我這芙蓉樓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生意,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可不就是日日為人做紅娘嗎?”
雲舞挑眉,又再次的朝那紅娘看了一眼,聽這話語的口氣,這個老板娘恐怕是不簡單的角色。
不過,這逍遙鎮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就連一個青樓老板娘,都這樣“有趣”。
紅娘將他們帶到二樓的空房間,將房門推開。
“你們二位盡管好好休息,想那姓李的老東西沒多久就該來了,到時候隻要別砸了我樓裏的姑娘,其它隨你們。”
雲舞回道:“那到時候,紅娘記得提前讓姑娘躲遠些。”
“這是自然,等你們打起來了,我就讓姑娘們帶著客人都回房去,不然,傷著哪一個都是在和我的錢袋子過不去。”
紅娘囑咐下人好生此後,也不與他們套話多言,就回到一樓去與那些客人周旋……
房內,雲舞自己倒了杯茶,對龍傾邪道:“那個紅娘,你怎麼看?”
“為夫瞧你挺喜歡她的,怎麼,還是信不過?”
雲舞一愣,眼底快速刷過了一抹滄桑。不過,很快卻又收斂起來,仰頭將茶水飲盡,才冷淡道。
“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信不過。”
龍傾邪自然捕抓到了她那一閃即逝的滄桑之色,心底黯然一抽。
她,到底經曆過什麼?
為什麼,明明才十五歲的小丫頭,可總是感覺她好像是從上一輩子走過來的人似的,身上總有一縷滄桑的流離之感。
特別對男女感情這一塊,他至今都還清楚記得,她上次滿目蒼冷的對他說:我的心早丟去喂野狗了。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受過情傷?
還是遭受過摯愛之人的背叛?
可是,她一個雲家九小姐,就算是不受寵的庶女,那也不至於會經曆那一些!
其實,在她身上,他一開始就調查了很多,幾乎能調查都調查遍了,可是,那調查出來的資料信息,就感覺跟現在的她,是完全不是一個人的性子作態。
但是,她卻又是真真實實的雲家那個九小姐。
她身上那股撲朔迷離的神秘,讓他一直無法的去觸摸到。
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龍傾邪腦海中疑惑快速運轉著,可是,在轉眼間,卻又恢複了以往的慵懶邪魅的姿態。
伸手將雲舞拖進臂彎,下巴枕著她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搖頭道:“小東西,你明明還應該信任為夫,怎麼總是忘了呢?”
雲舞被他溫熱的鼻息弄得耳根發癢,抬手就要給她一個拐子,卻被龍傾邪輕而易舉躲開,又再次靠近。
龍傾邪伸手包覆著雲舞細嫩的小手,邪笑道:“要謀殺親夫,也要等今晚的事情過去嘛。”
像是在回應龍傾邪的這句話,樓下傳來轟然巨響,緊接著就是花娘們拉長了嗓子的驚恐尖叫。
龍傾邪對自己的烏鴉嘴很是滿意,隨手一揚,房門碰的一下敞開。
“以後,一切有我呢……現在走吧,為夫去給你報仇去。”
雲舞看著龍傾邪唇邊有些嗜血意味的笑容,聽著他那話,心底莫名的刷過了一抹心悸,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的心悸,卻在這時……
雲舞暗暗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那種莫名的變化。
不過,看到此時這個男人的笑容,卻讓她想起“萬物市場”執法隊那些人的下場,莫名的開始有些同情那李家父子了。
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留個全屍……
龍傾邪與雲舞走下樓梯的時候,芙蓉樓一層已經亂成一鍋粥,花娘們不見蹤影,紅娘坐在一張桌子上,笑眯眯的看著幾個打手將芙蓉樓裏的桌椅板凳統統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