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顯的陷阱,真當她是傻子不成?
柳芊芊眸底的恨意幾乎按捺不住,尤其是在如今拿陌上花沒有分毫辦法的時候。
林湘茵僵硬的麵色也遲遲沒有反應過來,心中已生退意。
陌上花如此難對付,她還是下次另尋時機。
如此想著,林湘茵勉強擠出笑容,上前拉住陌上花的手,“弟妹說的是,既然如此,我便另尋大夫為柳側妃醫治。”
陌上花不動聲色的抽出手來,麵色漠然,“皇嫂既然已經有打算了,那我也該告辭了。”
柳芊芊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幕,一雙眼眸幾乎恨得泣血。
她如今身為王府側妃,雖可入宗譜,但真正的宮宴上都沒有她出席的資格,就更無見到陌上花的可能了。
思及此,柳芊芊美目輕輕一轉,盈盈含淚的上前,“都是芊芊不知好歹,還望禹王妃恕罪。”
陌上花淡淡瞥了她一眼,未做回應。
柳芊芊竟舍得下顏麵,繼續上前,與陌上花之間的距離略近了一些。
“禹王妃,你我好歹曾是姐妹,以往種種皆是我鬼迷心竅,並非故意同你作對,還求你原諒我這一遭吧。”
說著,也學著林湘茵的樣子,抓住了陌上花的手。
怎麼一個個套近乎都喜歡抓手。
陌上花柳眉頓時蹙了起來,剛想將手抽回來,便見方才淚目盈盈,一副楚楚可憐樣子的柳芊芊,突然抬眸看向她。
目光再無一絲楚楚之色,滿目的嫉恨怨毒再也無可遮掩。
“你最是狡詐聰明,卻忘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吧。”柳芊芊惡狠狠的盯著陌上花,壓低了嗓音開口。
接著,不待陌上花反應,她便突然尖叫著猛地朝後倒去。
在場眾人,包括陌上花在內,都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神色各異的看著柳芊芊。
林湘茵心思百轉,立刻上前嗬斥,“柳側妃,你莫不是瘋了?還不退下!”
柳芊芊卻是滿麵驚恐,驚慌恐懼的嚎叫起來。
“我,我看見,我看見……”她顫抖著嗓音,一手直直指著陌上花。
林湘茵眉頭皺了起來,卻沒在嗬斥,而是走上前去,“你看見什麼?”
柳芊芊緊緊抓住林湘茵的衣袖,又是驚懼又是顫抖的開口:“她,她,禹王妃的臉,剛剛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青色,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妖孽,她是妖孽啊!”
林湘茵麵色大變,立刻如臨大敵的轉眸看向陌上花,“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五弟妹被你害到哪裏去了!”
其餘的婢女們,俱都一臉疑惑,又或是幾分驚慌幾分好奇的偷偷打量著陌上花。
陌上花紅潤的唇瓣卻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來,卻並非真情實意的笑,而是充滿嘲諷。
“柳側妃先前便曾害過瘋病,便連皇後娘娘都曾親眼所見,想來如今是瘋病未愈,皇嫂如何能相信一個瘋子?”
句句言之確切,何況,這變故隻是柳芊芊一人看到,而非所有人親眼所見,如何能取信。
這個女人,當真是蠢到家了。
誰料,一個女子滿是恐懼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奴婢,奴婢也看見了。”
陌上花回過頭去,待看清來人之後,眸色微微一變。
此人並非旁人,而是被今日出門之時,執意要跟來的張姑姑。
張姑姑在被陌上花警告過後,的確老實安分下來。今日前來,以陌上花王妃的身份,自然不能隻帶秦雅一個婢女,這張姑姑近日如此老實,今日又在秦雅麵前表現出一副想要將功補過,好好表現的姿態,秦雅便信了。
一路上,乃至到了淩王府,張姑姑都老實本分,陌上花單獨出去又隻帶秦雅一人,連陌上花都快忘記了此人的存在。
如何也不能想到,她竟在此處候著!
林湘茵目光在那張姑姑的麵上掃了一眼,突而道:“你從前可是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
“是,奴婢是皇後娘娘指派到禹王妃身邊伺候的。”張姑姑立刻跪的板正起來,常年在宮內伺候學習的禮儀規矩,與在場其餘婢女果真不同。
“既是宮中出來的姑姑,定然不會說謊!姑姑,你快告訴大家,我沒有瘋,我真的看到了!”柳芊芊見狀,急忙上前來抓住張姑姑的手,聲聲懇切的開口。
張姑姑目光閃了閃,在淩王妃麵前擺倒下身子,“奴婢不敢說,還望淩王妃救命啊!”
林湘茵用餘光瞥了一眼陌上花的神色,而後扶住張姑姑,道:“張姑姑,你這話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