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沒在說下去,但其中之意已經是在明顯不過。
眾人瞬間都明白過來,看閻北城的目光頓時微妙起來。
閻北城眼觀鼻鼻觀心,仍是不動如山的站立著,催促道:“事情都這麼明顯了,京兆尹還不宣判嗎?若是耽擱了二皇兄入宮複命,你可吃罪的起?”
京兆尹頓時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拿過驚堂木在桌上猛地一拍。
“事情已經查清,武成之死與王妃毫無幹係,分明就是你們故意陷害,竟還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真是可惱可恨!”
堂外圍觀的百姓聞言,也紛紛議論起來,甚至有些人不滿的指著堂內武儒等人,罵道:“滾出我們神國!”
“滾出神國!”
“滾出神國!”
武儒麵上露出幾分灰敗,強撐著俯下身來,道:“大人,此事在下全然不知啊,想來定是這兩個小雜種怕遷怒到他們身上,故意出言蒙蔽,再不然,就是有人在背後主使,他們兩個是被人操控利用了!”
那小廝委實沒想到武儒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麵哭喊著求饒,一麵哭嚎道:“大人,小人說的都是實情啊!”
物證人證都擺在麵前,兩人在如何辯駁都是無用的。
京兆尹直接拍了驚堂木,道:“先將兩人一同收監,等候發落。至於武儒,也暫時看管起來,待本宮稟告了陛下,在做處置!”
武儒倒是尚算冷靜,認了這個判決,心中卻已經盤算起來。
此事無論如何也要推出去,便讓那兩個小廝做替死鬼,他在多花些銀子走動,定然要保住在神國的產業。
那兩個小廝哭嚎著被拖了下去。
“事情已經處置完,皇兄,我想咱們也該一同回宮向父皇回稟了。”閻北城燦然一笑,轉眸看向麵色不佳的閻墨厲。
閻墨厲眸色鬱鬱的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即便是贏了官司,自證了清白,仍不卑不亢的陌上花,一言不發的朝外走去。
閻北城麵上一派愉快的笑意,一雙幽瞳之中卻劃過絲絲冷意,心中冷笑連連。
陌上花心中未有什麼起伏,轉身朝花千柳微微一笑,道:“多謝閣主出手相助。”
而後,又看向那年輕女子,同樣友善的笑了笑,“也多謝你,特意從百裏之外趕來為我證明。”
“無須客氣。”女子抿唇笑了笑,渾然不在意。
花千柳搖著折扇,笑吟吟的開口:“本公子可不是白白幫忙的,等你從皇宮回來,若不請我去皇城最後的酒樓吃酒,本公子便要同你算算賬目費用了。”
陌上花眉心跳了跳,還未來得及應下,閻北城便已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素手。
“吃什麼酒,本王還有許多體己話要同王妃說,若要吃,你便自己去。”閻北城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花千柳。
而後,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扔進花千柳懷中, “這些都給你,莫要討價還價,隻有這些。”
說著,便不由分手的拉著陌上花離開,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花千柳。
相處如此之久,陌上花對閻北城的心性也算是有了些許了解,見他這般著急離開的樣子,心中不禁好笑。
“王爺。”她突然開了口,含笑的眉眼對上閻北城俊逸的眉眼,“為何此處如此酸?可是誰家打了醋出來,不小心打翻了?”
閻北城輕哼一聲,攬緊了陌上花的肩膀,腳步不停,“便是翻了又如何?”
陌上花眉眼彎了彎,唇角弧度增了三分,向來清冷的麵頰更添三分春色,格外好看。
閻北城呼吸微微一緊,眸底劃過一蹙熱浪,忙抬起頭不在陌上花。
……
這場官司的主角都已散了去,便連圍觀的百姓也都四散回家,花千柳唇邊的笑意卻淡了下來。
他收了手中的折扇,頗有些悵然的感歎,“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年輕女子抬目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禁輕歎。
不知閣主何時才能覓得良人。
……
查清了真相,陌上花閻北城,以及閻墨厲與那京兆尹自然是要一同入宮回稟的。
一行人一同入了宮,顏墨先上前說了結果,再由京兆尹上了書寫好的奏折,以及認罪書,在將案件整個過程複述一遍,才算是有了交代。
寶榮帝原本還因此事略有怒意的麵色也逐漸緩和下來,在聽清結果之後,麵色卻是一冷。
“小小月國一商賈之人,竟敢攀誣我神國皇室?當真是欺我神國無人了?”
他氣惱的不是武儒等人攀誣了的兒媳,而是他們如此將皇室的麵子踩在腳下,這是寶榮帝最不可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