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柳芊芊與武儒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但兩人對她都是同樣的憤恨,他們既湊到了一起,難保不會出岔子。
想到這裏,陌上花不禁加快了腳步,隻想快些回府,待到回府之後再做打算。
秦雅看出陌上花懷著心事,也不好意思再多問,免得擾了陌上花的心神,隻乖乖跟在她身後就是。
回了府中,她獨自端著燭台進了臥房,剛剛放下燭台,一個溫熱寬厚的身子便靠了過來,濃鬱的男性荷爾蒙隨之席卷而來。
陌上花安心的靠在閻北城的懷抱之中,微微闔目,“你近日怎麼比前些日子來的還要多?”
自從那日昏倒以後,閻北城便時時來她這裏,隻除了他回來太晚,怕吵到陌上花安眠之外,隻要她醒著時他都是在的。
閻北城將下巴擱在陌上花的頸窩之上,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我放心不下你。”
頓了頓,又理所當然的解釋,“我也在循循漸進的改變世人眼中我的樣子,便從王妃這邊開始。”
陌上花失笑,轉過身來,掏出一塊白玉佩遞給他,“多謝你的關懷,這是我的謝禮。”
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的麒麟玉佩靜靜躺在閻北城的手心,下麵係著鮮紅的穗子,更顯精致。
“你特意挑了送我的?”閻北城將玉佩緊緊握在掌心,看陌上花的目光格外專注,一雙幽瞳在燭火映襯下煜煜生輝。
陌上花紅潤的唇瓣輕輕抿了抿,麵頰微紅的移開目光。
閻北城頓時滿麵欣喜,看玉佩的目光仿佛在看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係在了腰間。
“陌兒的眼光當真獨一無二,這墜子真是獨一無二。”他唇角都快咧到了耳根,眉眼彎彎的看著陌上花。
陌上花也不禁抿唇笑了起來,方才因遇見柳芊芊而生起的不快一掃而空。
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塊玉佩,竟也讓他高興成了這般樣子,仿若一個孩童一般。
閻北城突然低頭,兩手捧住陌上花的麵頰,低眸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滿足的笑了起來。
雖已對閻北城經常性的這樣的親密舉動習以為常,但陌上花麵頰還是不禁紅了幾分,將他往一邊推了推。
閻北城卻分毫不要臉的湊了過來,故意逗弄道:“陌兒可是又害羞了?”
“你且正經一些。”陌上花朝後躲了躲,忙扯開話題,“對了,我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一提及此事,她麵色便正經起來,麵上沒了笑意。
閻北城見陌上花麵色凝重的模樣,也不敢怠慢,斂了笑意。
“你盡管說就是。”
“事情是這樣的……”陌上花主動湊近一些,將今日遇到柳芊芊的事情說了,又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閻北城微微頷首,麵色也越發凝重起來,“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我會著手辦好的。”
陌上花這才略略放了心,輕聲道:“多謝你。”
“不許在同我說這樣的話。”閻北城捏了捏陌上花柔軟的手掌,故意沉下臉警告。
陌上花麵色看似無波,心中卻如灌了蜜水一般,甜膩不已。
“對了,柳正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是南鶴親自來同我說的,該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這幾日你便可以好好歇息了。”閻北城麵色平靜的開口。
而後兀自在床榻旁邊坐了下來,順手將陌上花也拉進了懷中,嗅著鼻端熟悉的淡淡體香,滿足的閉著眼眸感歎。
“王妃如此寬容,當真讓我感動,有你是我之幸事。”
陌上花在麵對敵對之人時,一向是能言善辯,唯有麵對閻北城的溫言軟語之時,每每都不知到底該作何反應才是。
略略思考了一下,她才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如此聰慧貌美,該是你高攀了才是。”
說著,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閻北城極為配合的笑著點頭,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是是是,都是小人恬不知恥,胡攪蠻纏,若不然陌兒怎肯嫁於我。”
陌上花頓時笑出聲來,笑著擰了他一把 “油腔滑調。”
閻北城半分不惱,又抱著陌上花說笑了片刻,在看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幫她換了藥,才擁著她入眠。
……
閻北城說的話果真算數,接下來的幾日陌上花都過的甚是清閑。
調配藥品一事有柳正著手,府內之事也不多,平素也無人前來拜訪,因此,她當真可以說是清閑至極。
不過,閻北城便沒有如此輕鬆了。
太後親自開了口,要留他在皇城內多待上兩個月。
寶榮帝口中不說,心中卻對太會私自做主一事極為不滿,連帶著對本就不喜的閻北城更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