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王浩就見到了青州之主劉充,此人方臉無須,雙眉細長,眼風帶笑,厚嘴唇。二人客套一番,劉充即設下宴度接待王浩,因軍中不能飲酒,故劉充以茶代酒相待。席過半時二人有這麼些許相熟,劉充遂笑問王浩道:“王將軍此來所帶之兵,劉某看之,刀甲皆有不同。又聯想到洪家所售刀劍多從東平轉出。眾人皆猜此刀兵乃是出之東平之手。你我兩家乃是同盟。王將軍何不據實以告此事。”
王浩當然知道兵器的事遲早是瞞不住人的,不過卻也不想承認下來。當下哈哈一笑說道:“劉牧州多慮了,我東平仗著與洪家有幾分機緣,厚著臉皮讓其帶旺商業。本就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之事。如今若是把這事也拉到東平上來講,就太對不住洪家之情了。王浩麵薄此事還做不來。”
劉充見王浩不肯承認,打個哈哈淡過了此事。不多會又拐彎抹角表示願高價從“洪家”得到單獨的兵器供應,望王浩“美言”。
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讓王浩不要再賣兵器給其他人了,轉而專供他的青州。一聽這種話,王浩心中不免驚詫:劉充此人野心不小!
因為此時的東平還不足以對抗強鄰,故此王浩不便斷然拒絕,隻好打了個哈哈,隻說此事必定與“洪家”細說,他日必有回複。
一頓飯吃下來,二人閑話大堆,暗語不斷。最終劉充還一再問怎麼不見洪明。又半開玩笑說,若是王浩充許,可讓他到青州謀職。到了這時王浩這才知道無雙假扮成洪明的青州之行,實在是太強眼了。“他”的才幹讓劉充在青州之時就接攏過數次。
一聽到這話,王浩對劉充的印象直線下降。雖然明知道劉充不過是看中了洪明的才華,但是王浩還是有一種他在窺視無雙的感覺。於是心中老大不舒服的王浩與劉充再拉扯了兩句就此告辭了。
過了三日,天道教前鋒大軍領兵五萬先到。領兵者正是與王浩有些許過節的左護法鄭休。
天道軍一安下營來,既有一將領了數千人在聯軍營外叫罵。隻說聯軍全是酒囊飯袋之徒,全無本事。又喝問誰人敢與他一戰。
戰前大將捉對撕殺自古就有。此來可振士氣又可見將武。因此一聽此人叫罵。聯軍中各將無不氣憤,紛紛請求出去一戰。
此時聯軍營中大小將領近有百人。全在上官韶帶領下列陣觀望。王浩一見在叫罵的敵將,臉上就似笑非笑。原來此人正是在船上欲舞劍殺他的王敦。那時他中了無雙的毒,王浩可也沒少招呼他。因此一想起來,王浩就笑了。
另一邊,上官韶見王敦叫罵得越來越難聽,臉上不喜。遂問身旁眾將道:“諸位下手能人無數。誰人可與本帥將此人人頭斬下!”
眾將聽言皆欲往,一個個前來求戰。最後還是並州呂維手下的大將何鬆拔得了頭籌。
何鬆此人身長二米,體態粗壯。手執一雙刃巨斧就拍馬出陣。
二人在陣前通了姓名,相譏數句,不多時就戰到了一處。王浩遠遠見之:那王敦馬戰之力竟比之前在船上表現得還強上許多,一時為他竟在先前戲弄過如此強將有點不敢相信。
戰陣中,何鬆力大,步步緊逼,而王敦手中乃是一柄鋼槍,阻擋起來有如遊龍。二人戰了不多會聯軍中眾人無不皺眉。何鬆招式此時漸亂,動作滯礙。而王敦表現得還是遊刃有餘,拖馬相戰有如閑廷散步一般。是人都看得出他在戲弄何鬆了。呂維知道何鬆這時的生死就在王敦一念之間,生怕損了一將,忙請求上官韶召回何鬆。上官韶明白若是何鬆戰死,已軍的士氣必然受挫。於是鳴鑼召回何鬆。
何鬆早有不支,一聽鑼響,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喝罵道:“小賊,今日爺飯未吃飽。待到午後再與你一戰。”說著虛劈一斧,拔馬就往營中打馬而回。王敦冷笑二聲,突然縱馬一躍,喝道:“何將軍既來,便留下命來,何需再回!”語畢,王敦坐下戰馬猛竄到何鬆身邊,一槍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何鬆落馬身死,眾人這才注意到王敦座下那匹馬。原來王敦未縱馬狂奔,眾人都以為不過是毛色好點的黑馬,如今仔細一看那竟是一匹神駿異常的黑龍駒!眾將大多不為何鬆之死悲憤,反而雙眼似火的盯著那匹黑馬。他們多數是識貨之人,到了這時,自然一眼看出此馬是不可多得的千裏龍駒。所以眾人無不欲將其據為已有。
王敦刺死何鬆,縱馬一周耀武揚威,一時天道軍歡聲雷動。待小兵將何鬆屍首拖回本陣。王敦又來叫罵。此次更多人請戰。就是許漳幾人也向王浩請求出戰。王浩哪裏不知道他們欲殺人奪馬的心思。不過此時就算是王浩想讓他們出戰也是輪不到他的。於是王浩令幾人靜候時機。
果然出戰者無不是六州大將。先是並州一員白甲小將出陣對敵。此小將馬戰相熟,縱馬之間眾人無不暗中喝彩。可惜一與王敦交戰,便被其一槍刺死。接著是司州、益州又各派了一員猛將與王敦交戰。結果均被王敦挑落馬來。眾人無不驚歎此人武力超群。上官韶臉色難看,一再喝問有誰還敢上前相戰。隻是眾人大多知道不能與王敦相敵,故此默然不出聲。此時涼州何鈞才出列為手下大將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