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煉鋼爐、無數齒輪咬合而成的鼓風機、還有成堆的煤碳、以及不斷的在各道工序上忙碌的民夫,這一切造就了那熾紅的鋼液的現成。火紅的鋼液從煉爐中分離出來。很大一部直接被灌注進早就做好的刀模中。另外一小部份則是送到了鐵匠手中,在那裏它們將被千錘百煉,最終成為一把一流的利刃。而注入刀模中的那部分很快的被丟入水中冷卻。緊接著被取出,爾後在一個安裝著幾個齒輪帶動的磨石上細細拋光。最後則是裝刀柄開鋒後入鞘。如此一道流水工序下來,一把帶著紫色花紋的長刀就算製成了,其速度遠比想像中快的多。當看到倉庫中已經堆積了無數的長刀時,王浩知道他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這些刀具將為東平帶來滾滾財源。(值得一提的是現在扶風山上很多的物資王浩都是沒付帳的。不過不要緊,很快的他就能補償那些一直在“支持”他的商人了。)
“王夫子,你覺得如何?”一一看完整個生產過程,蕭青頗有幾分自得的問道。
王浩抽出一把紫紋刀細細看完並收刀放回。一轉身就見到蕭青一臉得意的在等他說好話。當下王浩不由的壞壞一笑,詳裝不解道:“事做的還成,不過剛才在下聽工匠講了:蕭姑娘十天裏有八天在練兵,其它時間很少在這裏。在下這就不明白了,這管理煉鋼之事,好似沒姑娘什麼事啊。姑娘你為何好似很得意的模樣?”
“唑!胡說八道。本姑娘累死累活就得你這句話。”蕭青聞言大怒,小臉幾乎擠到王浩臉上:“王夫子你不識好人心。本姑娘是傻子麼?哪裏會一天到晚守著這定死的工序。本姑姑聰明得很。隻消差上幾個人自然一切辦得妥妥當當。”
“哦,這麼說姑娘倒是發現了幾個人才囉。”王浩玩味道。
“那是。本姑姑生了雙好眼睛。哪像你。睜眼瞎。”說著蕭青對著在忙碌的民夫就是一通大吼。不一會就從民夫中走出十來個人來。
這十多人一一給王浩二人行了禮。王浩發現他們怕蕭青遠遠多於怕自己。想來在這些日子裏沒少受蕭青的折磨。
“王二狗,是你啊。幹得不錯。”王浩見為首那人正是之前前去詐降的王二狗,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
“主公……”王二狗一副感動涕零的模樣,“嗚嗚……小的太感動了。主公竟然還記得小的。小的就算是死也瞑目了。”這人說著真的擠出了二滴眼淚來。
在蕭青眼中,二人一個虛情一個假義。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飛起一腳就把王二狗趕開道:“惡心死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看得本姑娘汗毛四起,滾回去作事去。”
王二狗馬屁沒拍錯,卻被另一匹多事的煙脂馬倒踢了一腳。一臉悻悻然,苦著臉就想領人退回。
“慢。”王浩一擺手叫住了他們。
聞言,王二狗苦臉一收,屁顛顛的就帶人跑到王浩跟前。“主公,有何吩咐?”
王浩被他那熾熱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幹咳二聲道:“王浩一向賞罰分明。如今你等勞苦功高,不可不賞。山腳下我帶來了一批物資與二百兩銀子。你這便帶人去取吧。銀子依功分你眾大小管事,物資則分發給民夫。”
“啊。謝主公賞!”王二狗一聲誇張的驚歎,接著十多人倒地就謝。那千恩萬謝的誇張模樣看得王浩直哭笑不得,而蕭青則是不屑的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好容易謝完了,王浩讓十多人起來,又拍了拍王二狗的肩,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二狗啊,你這名太俗。如果把狗字去掉也許會好點。”王浩建議道。
“嗬嗬,主公說的是。王二確實比王二狗好聽。”王二狗憨笑著摸了摸頭,“不過小的不打算改名了。這名兒是死去的老娘小時候怕小的養不大取的小名。大了也一直這麼叫了。小的一家全沒人了。有個名兒也好有個念想。”說到這裏,王浩在他眼內發現了一絲淚跡。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是拍了拍他的肩頭,讓蕭青給令牌他們去取東西去了。
望著王二狗一行打鬧著遠去,王浩這才感歎道:“此人雖看似卑微,卻是個好人呐。”
“哼,要不是好人。就他那儂包又拍馬溜須之徒。本姑娘一早將他丟下山去了。”蕭青揚著光潔的脖頸說道。
接下來二人又看了精製刀具與盔甲的打製。但是這二樣東西的打製速度還是太慢了。刀一天一個工匠才出一二把,而盔甲二天能出一副就不錯了。
“太慢了,蕭姑娘。之前不是半個月就各出了一千套嗎?”王浩撿起一把半成品隨手揮了揮,疑問道:“怎麼現在這速度慢了這麼多。”
“王夫子,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以為是本姑娘管理不善?”蕭青斜他一眼又丟了個大白眼,最後才幽幽說道:“那半個月你以為就你練兵辛苦?實話告訴你,無雙姐更辛苦。雖然她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還是要說。在那十幾天裏,姐姐白天要去幫你控製藥性,晚上回來了也不歇息,立馬就忙著指導工匠和調製煉鋼用的藥劑。每天我就見她休息二個時晨不到!哎,真不知道姐姐那來這麼大的精力,要是我,一早就給累死了。而且她還抽空親自給你打了一套盔甲與一把劍。王夫子!”說到這裏,蕭青看著王浩鄭重的說道:“姐姐這樣待你。要是有一天你敢負了姐姐。本姑娘一定不放過你。千刀萬剮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