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花顏(1 / 1)

玉靜王府

燈火輝煌

地窖內,歌舞升平。一個麵目清秀的男子用手托著一隻黃金酒杯,眼波隨流,手指上那聖上賞賜的紅寶石戒指映著光,把耀目的紅光反射到地窖每一個可能的角落,於是,某個角落裏伏著的一個囚犯,常常被映出,映在舞姬的眼裏。舞姬剛得到王爺的垂青,被拉到王爺的身邊。舞姬明白,能不能平步青雲就看這一下,於是,纖纖玉指夾著剝了皮的葡萄,一口一口喂到玉靜王的嘴裏;酒一杯一杯,交遞在緊纏著的二人之間。玉靜王明白,這些不過是一個想變鳳凰的普通女子的基本把戲,他也不會在意,而是盡情的享受旁邊的女子乖巧地遞來一顆顆誘人的葡萄和一杯杯香醇的酒。

那個囚犯很得王爺重視呢,就連享樂也要在一旁看著他。舞姬想。手上不禁放鬆了些少,就被玉靜王一把握住了。王爺?舞姬疑惑地抬起頭,對上另一雙燃燒著烈火的雙眼,接著,以吻封唇。幾乎就在一刹那,舞姬就感到一股將要吞滅自己的欲望籠罩著自己。似乎,要霸道的和她融為一體。甚至,還有些奇怪。

舞姬好象聽到有人冷哼了一聲。

一道紫光就那麼閃過。不對!光是朝自己來的!舞姬掙紮著,要掙脫玉靜王的束縛。他不怕死麼?舞姬睜大了眼睛,眼前吻著自己的人似乎完全陶醉了般,渾然不覺,如果是這樣,就罪過了,舞姬想,還是,他有所準備?到了,紫光到了眼前,身子一晃,玉靜王抱著舞姬換了一個位置。但紫色的光路峰一轉,直衝玉靜王那比女人還白嫩的脖子抹去。玉靜王把舞姬從身邊扔開,頭一低,紫光從他的頭上唰過。玉靜王避開了偷襲,紫光也停住了。舞姬定睛一看,是那個囚犯。頭發和其他囚犯一樣,是零落的披散著,卻依然擋不住她應有的容貌;身上蒼白的囚服,也蓋不住她應有的氣質。那紫光呢?好象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你?”玉靜王一挑眉。女人他是見得多了,但眼前的女子實在,讓他不敢藐視。精致的臉龐並不算什麼,論美貌他府中就有一位江南歌姬可以與其比美,但氣質,可能他自己都要自歎不如。在她那裏,感覺不到一絲波瀾,平靜得讓人在安心的同時不得不暗暗提防;自信,自傲,隻相信自己,仿佛,什麼事都隻是揮袖間就可以解決的,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可以擺平的。

“暗夜月。”對方已自報家門。

“來殺我麼?”玉靜王平靜的問。

暗夜月眼睛死死的盯住玉靜王,沒有說話。他知道今天晚上是他的死期?難道皇室中人的敏感度可以和江湖中人媲美?根據風聲,因為玉靜王在揚州與醉千塵一事,連皇室都有將其逐出之意,皇室不允許有人為自己的臉麵抹黑。所以自己才會應一位江湖中人的請求,精心安排打扮成一位重要囚犯,悄悄地解決此事。

“你是暗家的啊,真了不起。”玉靜王麵無表情地讚歎道,“不過要不是我露出破綻,我還真想知道你會什麼時候出手呢。”

暗夜月笑了笑,“不會很久。”又問道:“自己動手麼?”

“算了。”玉靜王歎道,“命數啊,千塵,你說的沒錯啊。”幽幽歎的一口氣,隨著暗夜月遞給玉靜王的一段白綾,結束在玉靜王府地窖,那已經朽了很久的橫木的上方。如果木頭也懂人話的話,它會聽到暗夜月在玉靜王咽氣的那一刻,笑語嫣然地說了一句話,“對了王爺,我姓暗夜,名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