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定定的看著前方,除了眸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眉間滿滿的堆著冷漠。蕭墨翎抿著唇斂了麵上的愁緒,這樣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心裏還是會躁鬱的快要瘋狂,明明全身都在叫囂著想要得到她,明明她都已經開始試著接受他,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把情勢推拒到如此地步!他鬆開袖中攥死的拳,再沒看駱蟬一眼,裝作淡然的離開了藥廬。
明明隻要一個回眸,一個眼神,哪怕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心存一點點的歉疚,她也會說服自己去原諒他,可是終究什麼都等不來。駱蟬一直看著浩浩湯湯的人群消失在視線裏,聲線清冷而充滿不悅的響起,“你還有什麼事嗎?”
“嗬嗬......我隻是好奇,小蟬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所謂的解毒劑?”身後是子皓戲謔又好奇的聲音。
“解毒劑?”駱蟬悠悠轉過身去,薄荷色的衣裙在風中打出一個好看的旋兒,“我自然是有的!”
子皓聽言,垂著眉眼低低的輕笑起來,聽著倒是歡脫的很。
“不過隻是讓她再痛苦難受上兩日,就當是自個兒買了教訓也好,也讓她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是好惹的!”駱蟬眼神一瞬變得晦暗,世人都當她是一隻羊,殊不知她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子皓笑夠了,忽然正色道,“方才闖你這藥廬的不止戚韻音一人吧,是不是那個信佛的來找你的麻煩了?”
信佛的?子皓是指韋晴?她自認自己剛剛的試探還算是隱晦的,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駱蟬心中暗揣,挑眉審視著子皓少有的嚴肅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旒毓早就看出那女人不簡單,特意找我說明了情況,這次回來也是他求我來幫你的。”子皓不習慣駱蟬赤裸裸的審問,摸了摸鼻尖道。
“原來是旒毓。”駱蟬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心底劃過一絲暖流,就如在央央的逆流裏抓到了一塊浮木,那種孤身奮鬥的感覺也漸漸的淡了一份。她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子皓隔牆有耳,兩人便一起回了藥廬。
其實她是真的懷疑了韋晴,自從風旒毓上次給她提過醒後她就合計著怎麼做才能擺脫被動的位置,所以才會在一回來就可以提醒人們不要進她的藥廬。如果韋晴真的對她心存戒心,自然不會放棄能搬到她的蛛絲馬跡,果然有人上鉤了。倘若她猜得不錯,說什麼她這裏藏有菜譜的假消息也是韋晴故意放出的,目的就是讓傻嗬的戚韻音當她的馬前卒,可惜戚韻音那丫頭半路插了一腳,放跑了那黑衣女子。
而她拖延兩日才肯拿出解藥的原因有二:奇異是想懲罰一下戚韻音的刁蠻跋扈,再者就是想借著配置解藥的借口來掩人耳目,太子府不是嗎,普濟寺不是嗎?她倒要探一探她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