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詞睡下了,沉靜安然的麵容,乖巧可愛的睡姿。
看著他纖細的手指微微打個彎,露出指尖的部分輕輕扣住兩邊的被角,她心裏軟了軟,緩緩伸出手,撫開了他散落在臉頰的發絲。
“對不起小詞,這些時日的忙碌,又讓你生出這樣的不安。”
“可是我心裏說不出的高興,高興你這樣傲嬌又別扭的在乎。”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做個好夢,小詞。”
她輕輕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出屏風,在門外喚了碧落的名字。
碧落走到她麵前,“大小姐。”
顧宛央蹙蹙眉,“溫子約進過這院子?”
碧落點點頭,“您沒回來的時候他來過一趟,不過阿寧阿影一直守著,少君不會有事。”
“以後不準他進來。”緊緊手指,顧宛央的語氣裏含了慍怒。
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溫子約,跟慕詞說了什麼含沙射影的話,讓孕期裏本就心思敏感的人,更加生出不安。
“婢子得令!”碧落利索地應聲,是,她看不慣所有自不量力,意圖和她們少君一爭高下的人。
院外傳來幾聲扣門聲,顧宛央走過去,碧落上前打開了院門。
門外的人一身黑衣,袖口一抹綰色,見到顧宛央,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小姐,屬下失職,把人……跟丟了。”
碧落麵上一詫,“把事情說清楚。”
“是。約莫一刻鍾前,溫公子進了醉花樓,等屬下潛進去,人已然不見了。是屬下無能,請大小姐責罰。”
醉花樓裏人多事亂,溫子約又是一個男子,在那裏麵不小心跟丟了去,其實情有可原。
可地上的跪著的人心裏清楚,依她們大小姐一貫的壞脾氣,這一頓責罰在所難免。
所以,她一直低著頭等顧宛央發話,卻不料,她最終隻在眼角餘光中,瞧見一抹綰色的身影走過。
略帶訝異地抬起頭,竟正對上碧落微微上挑了的眼角,衝著她無聲道:“還不快跟上來?”
她點點頭急急起身,直到後來才知道,這一次幸免,是因為她們的大小姐,剛剛見過了少君。
就是那個一身氣韻清泠泠的男子,讓她們的大小姐,變得一日一日,更近了人情。
難怪府上人人都說,少君才是大小姐,一劑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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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慌張地小跑著進了那位明月公子指定的包廂,溫子約抬手擦擦汗,一眼見到那個一直麵容生硬的女子,正滿頭大汗地從明月公子身上起來。
他們的衣裳都很是淩亂,明顯是直到他推門進來,才停下了方才的事情。
那女子背對著他套好外衣,係上腰帶,在轉過身時又已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向他的眼神透出刺骨的寒涼。
明月公子仍是麵色微醺地躺在榻上,前襟大敞著露出了鎖骨……以及胸前的兩抹朱紅。
見著溫子約進來,他毫不慌張,反而略帶興味地看看溫子約,最後才在溫子約一臉紅得快要滴出血的惱羞中,不緊不慢地攏好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