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在薛雅霎時便難看的臉色下,她接過婁淵手中的另一杯水,淺淺喝上一口,沒注意到婁淵眼底一瞬間的精光大盛。
薛雅被薛府來的人接走了,顧宛央也步出醉花樓。當時沒細究,此刻想起薛雅口中那個重要的東西,她莫名地心尖一顫。
重要的東西……薛雅想要搶走的、重要的東西……
可惜,她顧宛央家財萬貫,從來不在乎什麼身外之物,她最重要的,從開始到以後,永遠都隻會是那個人。
而那個人,她會拚盡一切,護他一生安好無憂。
腦袋在這個時候卻忽然有些沉,她搖了搖頭,哪知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渾身都燥熱起來。
腳下一個踉蹌,身側忽而有一隻手穩穩地將她扶住。
眯著眼睛,她略帶不解地看過去,身畔的男子,一身白衣清雅勝雪,一支玉簪潤澤流輝,他有一張精雅細膩的容顏,有兩片薄厚適宜的粉唇,有一雙含羞帶怯的水眸。
瑩瑩月光下,她神思忽而恍惚,緊緊抓住男子的手,喚了句:“小詞……”
男子的雙眼亮了亮,也不言語,就那麼拉起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龐。
指下的肌膚很順滑,帶著些微的清涼,讓她不自主地想要奢求更多。
這麼貪戀著,她指尖從男子的頰邊一路下滑,眼見就要解開他衣襟最上方那顆圓圓的扣子。
隻要解開了,隻要那手滑下去了,那她就絕不可能再有毅力停下——因為那種撩人心扉的火熱,讓她整個人都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男子身體上的微涼。
白衣的男子已閉上了眼睛,他本是醉花樓的小倌兒,遵從著婁淵的指令來勾|引顧大小姐。
據說,一旦得了手,他的下半輩子都將錦衣玉食。
所以,他不介意她在大街上要他,有什麼呢?他在那倌兒樓早已吃夠了苦,這一雙玉臂早已枕過千人。
帶著幾分期待地,他也抬起自己的手,巧妙地遊離在她背部腰間,用盡曾經學過的所有手段撩撥她火熱的身子。
他床上的功夫放眼整個倌兒樓都是上乘的,因為就連薛雅那麼禽獸的女人,到了他那裏,都能被服侍得服服帖帖。
對於顧大小姐這樣從沒叫過小倌兒的人,他更是遊刃有餘,清楚地知道怎麼做能挑起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可顧宛央的手在此刻忽地停下了,停在那顆小小的衣扣上。
然後下一刻,她手腕一轉扼上他的咽喉,薄唇吐出冷冷的字句,“你是什麼人?”
他不是他,不是她一直放在心底的慕詞,因為慕詞有他自己的固執,他的驕傲絕不可能容許她當街就這麼對他……
男子的眉頭因為疼痛緊緊擰起,“咳、咳……”
她眉目更厲,“說不說?不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婁……淵”艱難地落下這兩個字,男子才終於感覺到喘息的順暢,他急促地吸上幾口氣,再抬頭時,身前已然不見了女子綰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