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他一個人邁步進來,對身後的小童道:“青蓮,你在外麵等著。”
“赫連公子,阿詞,你們認識?”雲意麵上微詫。
赫連凜月:“不認識。”
慕詞:“不相熟。”
雲意微微一怔,不過畢竟是在外久了的,他隨即一笑,“看我這疏忽,二位都先坐,這就上茶來。”
雲意親自去上茶了,醫館正堂裏,隻剩下慕詞和赫連凜月。
“慕小公子,別來無恙呐?”赫連凜月挑著眼角看向慕詞。
慕詞微微頷首,“多謝赫連公子關心。”
“看慕小公子這氣色,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呐?”
“彼此彼此。”
赫連凜月忽然靠過去身子,額際的紅玉珠隨著他的舉動叮當作響,“隻是,慕小公子這肚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動靜呐?”
慕詞整個人一僵,“不勞赫連公子操心。”
“凜月聽說,慕小公子服了那什麼許太醫配的藥,不知,這結果怎麼樣呐?”
慕詞垂了垂眸,說來,那藥方究竟如何,是成是敗,也就在這幾日了。
隻是現在……他側眸看向赫連凜月,“與其關心這些,赫連公子不妨說說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彼岸殿,緣何在前些日子全盤覆滅了?”
赫連凜月聞言一滯。
慕詞說的沒錯,五日前,彼岸殿的迦南總壇淪陷於幾大門派的合力圍剿,究其原因,正是他那同母異父的弟弟赫連明月不自量力。
即便他手中尚存有不少實力,可毀掉的,那畢竟是他赫連氏幾百年的心血。
唇色微微一白,他眼底微凜看向慕詞,“這事由不得你評頭論足。”
慕詞迎著他的視線無謂笑笑,“赫連公子這話講得不對,慕詞性子淡,對別人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
“茶來了。”雲意說著走上前來。
赫連凜月輕聲一哼,重新靠回身後的椅背,慕詞則揚首一笑,對著雲意道了句:“謝謝。”
————
八月二十三這日,慕詞來了小日子,阿初小童很著急。
本來,這於男子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可鑒於他先前誤食了烏冬青,又服下了許太醫隻有五成把握的藥方,這事兒便成了阿初小童關注的重中之重。
因為許太醫跟他說了,隻要照顧好少君,讓這次小日子安然過去,那寒性便算去了。
牢牢記住這句話,阿初每隔半個時辰,都會盡職盡責地進屋來詢問一遍,“少君,您可有什麼不適?”
見慕詞搖頭了,他才放心地吐口氣,出門,然後在外麵等夠了時辰,繼續問。
午時過半,顧宛央處理完外麵的事急匆匆趕回家。
正低著頭計算時辰的阿初小童聞著腳步聲聲抬首,本不敢在這位大小姐麵前放肆,卻一眼發現她走得發絲都亂了,其中一撮兒翹在頭頂,像棵小草一樣不時隨著她的行動來回搖擺。
強忍著笑出聲的衝動,阿初慌忙低下頭去,因為憋得辛苦,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回大小姐,奴剛去問了,少君無事。”
不解地多看了他兩眼,顧宛央推門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