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坐,還沒吃晚飯吧,留在這裏一起吃?”
寧宴把籃子接在手裏,往灶房裏送過去。
錢氏搖搖頭:“不了,聽說你今兒在祠堂那那邊兒賣野豬肉,還有沒有我帶回去一些,虎子前些日子終於穩妥下來,打算成家了,我給他加加餐。”
“錢虎……”
錢氏說話的時候,寧宴的腦子裏就映出錢虎這個人。
怎麼說呢。
這位還真的是有點兒意思的。
現在也二十多了,在這年代真的算的上晚婚了。
“那這是好事兒將近,我先說一句恭喜。”寧宴說著話,拿著菜刀往灶房走去。
把醃製起來的豬肉剁下來一塊。
有肥有瘦的,不管怎麼吃都合適。
錢氏從寧宴手裏接過肉,抬眼瞧了寧宴一眼:“我還以為你進了京當了官太太,日後出門就得乘坐馬車,吃的那是玉盤珍饈,喝的是瓊漿玉露,沒想到。”
“……”沒想到這麼的接地氣。
寧宴笑了笑。
她想要過的就是舒心的日子,怎麼舒坦就怎麼來,若是在溝子灣這裏講究什麼規矩之類的。
不是平白的為難人麼。
“行了,我回去了,不用送了。”
“錢氏提著一串肉往外走去。
寧宴把錢氏送出去。
剛打算擺飯。
外麵跑過來一個人。
仔細瞧兩眼,還有些眼熟“狗子?”
“寧嬸嬸。”
狗子靠著牆使勁兒呼吸一下,瞧見寧宴,耳尖瞬間就紅了。
他現在可不叫什麼狗子了。
自從去了學堂之後,就有了大名。
什麼狗子狗子的,跟他太不相配了。
但是,這是女村長,跟女村長講這些,太不懂事兒了。
自詡為懂事兒的人。
狗子將心裏的想法壓了下去,狗子就狗子了,咋一聽還挺親切的,對不對?
……
“大娘子,祠堂那邊兒您的畫像變了。”
“什麼畫像?”
寧宴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分驚恐。
不能不驚恐啊!
祠堂那邊兒一般來說,隻有入土的人才會把畫像擺過去的。
現在,她年紀輕輕的……
難不成村裏有人詛咒她早死?
不應該呀,她這麼好的人。
寧宴心裏嘀咕好一會兒,決定跟狗子往祠堂那邊兒看看。
狗子雖然念了幾年的書,但是在察言觀色上還沒有那麼靈敏。
見寧宴跟在他身子後頭,瞬間就跟鬥勝的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的往祠堂那邊兒走去
祠堂的大門是敞開著的,裏麵還染著油燈。
正中間的位置掛著幾幅畫……
寧宴的注意力落在其中一幅畫上。
……
這筆墨跡象,是陸含章的呀!
再看其他的畫像,幾乎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寧宴也理解陸含章為什麼要把她的畫像單獨拿出來了。
這不拿出來替換了,旁人還以為她長相跟這些老頭子一樣呢。
說不準傳到後世,就變成寧宴者,奇醜也。男也!
村長也!
當然,她的古文造詣並不如何,大抵也就能編出這麼一點兒的東西。
深入一些的,還是算了吧。
“這畫,畫的真好呀!”
“是嗎?”寧宴抬眼,隨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