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也可以早做打算。
寧宴恍惚一下,想到當初剛認識羅琦的時候,羅琦臉上的蒼白無助,也許小孩兒的腿是那個時候摔斷的吧。
人生突然遭受磨難,估計沒有幾個人撐得住。
若是當初早些發現,可以幫著尋找一個靠譜的醫者。
小孩兒的人生也不會跟現在一樣絕望。
然而……
千金難買早知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說些什麼未免有些矯情。
倒不如做好眼前的事兒。
“改日我帶著薛先生上門。”寧宴說著抱著買來的布匹往院子裏走去。
戴玨跟陸含章在下棋。
寧宴對於圍棋不太了解,不過依舊可以看出來兩個人勢均力敵。
能夠讓陸含章在下棋的時候全力以待的除了溫言似乎隻有楊太傅了,現在……多了一個戴玨。
隻可惜……
戴玨這個人格在這個世界上停留不了多久了。
寧宴坐在一邊看。
太陽西斜,終於戴玨站起來,沒有被麵具擋住的嘴角微微上揚:“承讓。”
陸含章拱拱手。
這一局戴玨贏了。
寧宴淺淺笑了一下。
陸含章不管是輸是贏,對於她來說,都不太重要。
下棋而已,若是因為這個就影響二人的感情就有些不劃算了。
不過是娛樂項目而已。
走出槐花胡同,寧宴發現戴玨跟在她身後。
“你不回去?”
“回去做什麼,孑身一人,多孤單。”
“那你也不能總是跟著我們呀!”
“為什麼不能跟著,我是陸將軍一母同胞的弟弟,現在又是孑然一人,跟著長兄,無論如何都說的過去,對不對?”
戴玨說著話,將臉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
對上戴玨的一張臉。
陸含章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寧宴對於陸含章極為了解。
知道陸含章是如何想的。
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戴玨。
戴玨又把手裏的麵具扣在臉上,若是不戴麵具會有什麼影響,戴玨又不是傻白甜自然是可以猜到的。
避免麻煩的法子就是重新扣上麵具。
陸含章腳步停頓一下
看向戴玨:“我有今天,從不是因為自己是父親的嫡長子,這些不會對我有影響的,若是不喜帶麵具,摘下就好。”
若是連自己的出身都不敢麵對了,那樣的自己還是自己麼。
陸含章從不屑使用欺瞞的手段,就算因為出身丟掉現在擁有的東西。
那又如何,他還活著,健康的活著有手有腳的。
根本就不必為難自己。
而且……
就算身份是假的,就算不是陸家的長子,但是……他已然姓陸,赫赫戰功也做不得假的。
有本事的人從不畏懼魑魅魍魎。
同樣這樣的陸含章也讓寧宴著迷。
不會在富貴生活裏迷失自己。
永遠的自信自強。
男人本色,如此方是。
戴玨輕輕笑了一聲。
看向陸含章:“那你可是要小心了。”
說完將手裏的麵具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