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手臂一抽筋,自己打上去的,跟她沒有關係?
陸老夫人活了半輩子了,四舍五入都快入土了,自然知道這樣的解釋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作為椅子上,繼續假裝聽戲。
寧宴手下的力氣更輕柔了。
給老夫人捏的昏昏欲睡都快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了。
俞一兮姍姍來遲。
走到小院兒的時候,陸老夫人已經睡著了。
寧宴還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放在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睡得更踏實了。
除非地震,不然是叫不醒的。
俞一兮跟寧宴一樣,穿著紅色的夾襖,披著紅色的鬥篷,鬥篷的邊緣被白色的狐狸毛簇了起來。
頭發梳理的極為順暢,流蘇的發髻更顯清純。
俞一兮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長處,知道該如何打扮自己。
懂得揚長避短,不會拿著自己短板對著人死磕。
看見寧宴的瞬間,對著寧宴露出淺淺的笑。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會被優待,即使俞一兮腦子裏沒按什麼好心,但是,對上這笑容,即使寧宴都恍惚一下。
尤其是目光落在俞一兮的胸口瞬間。
有溝!
“陸夫人今兒可是頭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可是需要我為你介紹一些在做的各位夫人。”
“那就辛苦俞小姐了,俞小姐這麼好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婚配,可是需要我給你牽線……”
“……”俞一兮臉上的笑容僵硬一下。
不過也隻是僵硬了一小會兒,不等被人發現再次露出合適的笑。
“不老陸夫人操心了,終身大事,自有父母做主,不敢違背。”
“……”這話說的,寧宴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在她看來,俞一兮就是魔怔了。
像俞一兮這樣好的身份身世,加上被老天優待過的身材身形,想要找個什麼樣的人不成呢。
不管嫁給誰都能把日子過的很好。
但是……
這人偏偏跟陸含章耗上了。
使君沒有婦,但是羅敷自有夫。
這樣糾纏下去,早晚會崩潰。
寧宴落在俞一兮身上的視線,多了一絲憐憫。
“這位是禦史大夫家的馮夫人。”
俞一兮帶著寧宴走到一個穿著藍黃色襖子的婦人身前,款款介紹著來人。
寧宴笑了笑:“馮夫人好,據說你們跟我家的布行有生意來往,紅麵緞子的賬若是有時間,就去結算一下。”
寧宴說完,馮夫人臉都黑了。
這什麼情況,她這輩子都沒有遇見眼前這種事情,被人逼債逼到茶話會上。
俞一兮臉上的笑慢慢褪去。
尤其是對上馮夫人質問的眼神之後。
俞一兮剛想補救一下。
這邊寧宴又發話了。
“俞小姐這次謝你了,若不是你介紹我都要忘了布行那邊兒跟馮夫人的鋪子之間還有合作呢》”
“……”馮夫人看向俞一兮的眼神,多了絲審視。
俞一兮能怎辦,隻能繼續維持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
“馮夫人這次是意外。”
“俞小姐多慮了。”
馮夫人情緒算不的高,蔫蔫的回複一句。
任誰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被人逼債,情緒都不會高的。
俞一兮瞧著在馮夫人這裏沒有辦法補救,隻能帶著寧宴往一側走去。
走到一個穿著綠地粉花的婦人身前,對著寧宴介紹道:“這位是秦禦史的發妻,戚夫人。”
“戚夫人……聽說您那個小兒子在我家玉石鋪子裏拿走上千銀子的擺件,我倒不是在這裏催你,隻是那賬已經拖了三年了,再不結算,我就讓掌櫃把這賬歸到壞賬裏了。”
“……”戚夫人瞥向俞一兮。
俞一兮涵養再高,也有些撐不住。
她帶著寧宴認識這些人,本打算在氣焰上壓製寧宴一下。
認識人多,代表的是人脈多。
身為女人,需要做的就是跟這些官員的妻子打好關係,千萬別小看這些女人之間的交往。
隻要足夠聰明,足夠敏銳,很容易從小事兒裏推測出一些消息的
若是這些消息適用,放大了說可以幫助自家男人加官進爵,小了的說可以規避一些風險。
但是……
她現在麵臨的狀態很奇怪。
事情兒怎麼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局麵。
看不懂!
“戚夫人,我……”
“俞小姐不用解釋,改日我會去拜訪一下慧敏郡主。”戚夫人說完就開始認真聽戲了。
擺出一副認真聽戲的樣子,具體的聽戲沒有聽戲就沒有人知道了。
反正,俞一兮已經被遷怒了。
“俞小姐還有介紹我認識誰嗎?”
“……”俞一兮的實現挪動。
所有對上俞一兮目光的夫人都板正臉,看戲看戲。
“我還有些事兒,陸夫人自己去認識一下,結交一些人,擴寬一下自己的人脈,這些人脈放在日後肯定會有大作用的。”
“……”俞一兮說的話很有道理。
寧宴鄭重的點點頭。
並且認真的對著俞一兮說道:“謝謝了,我會的。”
朝堂上的事情不解決,寧宴就得留在京城。
回到溝子灣生活,短時間來開,是不可能的。
隻能等著海晏河清,皇上用不到陸含章的那一日了。
那一日……有些遠啊!
結交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似乎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