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越是崢嶸,現在越是滄桑。
戰爭在哪個朝代都會發生流血的事兒,不管短兵相接,還是熱武器核彈上場。
隻要是戰爭就會死人。
“幾位在這裏住著可是還適應。”
“挺好的,有勞了。”
瞎了一隻眼睛的殘兵斜楞著眼睛瞧了一下寧宴,之後又安靜下來。
寧宴呢……
在這裏陪著幾個老人做了一會兒。
問道:“你們是不是需要一盤象棋,我給你們準備一下。”
“象棋,可以啊!”
一道沙啞的就跟吞過鐵水的聲音響起。
寧宴看了過去……
這人,臉上坑坑窪窪,看起來似乎是受過刑罰的樣子,脖子上也不例外,說上幾句話就會坑坑咳咳的發出響亮清嗓子的咳聲。
這樣的人能夠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那成,明兒過來的時候我帶著,你們無事的時候下下象棋。”
寧宴繼續說著。
說完也沒有等到回應。
寧宴搖搖頭。
叫不醒裝睡的人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竟然叫不醒,她還懶得叫呢!
從東院離開,走出清華園的時候路過倒座房,瞧見院子裏晾曬的被褥,又檢查了一下幾個人的個人衛生。
說道:“自己給自己想個名字,千萬別是狗蛋狗剩之類的。”
隨意吩咐兩聲,寧宴就往花枝胡同走去。
花枝胡同今兒熱鬧的很。
一早就有一頂雙馬齊趨的馬車駛入胡同裏。
馬車裏跳出來的丫鬟穿的都是雲錦緞子,頭上豎著的頭發順滑順滑的,還簪著花朵。
長相也甜美。
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喜歡。
馬車停在胡同口,路徑過於狹窄,不能繼續往前行駛,隻能後退幾步。
將馬車停在外麵的大街上。
榮安公主穿著一身紅袍,頭上帶著點翠赤金步搖,從馬車上走下來。
動作間步搖晃動,吸引了大多數人的視線。
尤其是步搖上顫動的金絲蝴蝶,栩栩如生。
“就是這裏?”榮安公主看著狹窄的巷子,逼仄的小徑,眼神多了一絲一言難盡。
“是的,公主。”
“……”聽見二人的稱呼,花枝胡同裏正在說話的人瞬間就閉上了嘴巴。
竟然是公主。
本朝可自隻有一位公主。
膽小的已經關上門,把自家的熊孩子關在屋裏。
生怕熊孩子跑出去得罪貴人,到時候得吃不了兜著走。
膽子大的也隻是站在自家門口往外看。
榮安公主踩著紅色的繡花鞋往巷子裏頭走去。
祁娘子這邊兒也開著門,瞧一眼榮安公主,再看看自己。
榮安公主身上的衣服在陽光下就跟泛著金光一樣,但是她身上的呢……
雖說也是綢緞的,但是都已經穿了三年了。
掛在身上就跟老舊的布匹一樣。
若是下輩子能夠投胎到皇家就好了。
祁娘子的想法沒有人關心。
巷子裏的人關心的是一朝的公主要往哪兒去。
盯著榮安公主的背影。
直到榮安公主站在寧宴住著的門前。
巷子裏的人隨之也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