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隨著女人胡亂說。
在一個小村子裏護住一個人對於陸含章來說簡單的很。
小年的時候天放晴了,天空藍的就跟被水洗過的一樣。
然而,到了臘月二十九的時候,天氣又突然的陰沉起來。
二十九晚上雪下了一尺後。
縣城到溝子灣的路也被擋住了。
不過有心的人照樣可以行走。
年頭這幾天,村裏是樂鬧的很。
溝子灣過的順當幾個,但是下溝灣,上溝灣以及幾個相連的村子卻有些艱難。
大過年的就死了好些個剛出生的嬰兒跟剛邁入五十歲的老人。
這些人原本是不應該死的,但是呢?
天寒地凍的,沒柴火供暖,沒有衣服禦寒,冷颼颼的睡上一晚上半夜就發起燒來。
發燒不怕,隻要好好伺候著吃點兒藥慢慢也就好了起來。
隻是,事情哪裏有這麼容易。
吃都吃不飽,衣服都沒的穿,哪兒能有什麼好的伺候。
這不,雪後的三天每天都能看見溝子灣的人背著糧食往外邊兒走。
溝子灣富足的名頭越來越響亮。
好些個外村人都想娶個溝子灣的姑娘或者把自己姑娘嫁給溝子灣的小夥子。
就連寧宴這裏也沒有漏過去,還真有要給寧有餘當後爹的。
當然,寧宴呢是不可能看上的。
這也是後話。
臘月三十的晚上,寧宴跟著徐氏還有賈婆子三個人坐在一起包餃子。
現在的徐氏越發端莊了。
雖然是裝的,但是呢,有些東西裝的久了就到了骨子裏頭了,那個時候也不算裝的了。
這樣的徐氏跟著寧謙辭一起去寧城,寧宴還是放心的。
寧城裏頭也帶著一個寧字,不得不說這也是是一種緣分。
寧宴包出來的餃子跟徐氏還有賈婆子抱出來的不一樣的,單麵有褶,朝向同一邊兒。
徐氏是中間一捏,兩遍的褶朝著中間。
溝子灣的人包出來的餃子大多出都是徐氏這樣的。
而賈婆子呢,兩隻手捏幾下,餃子兩眠都有褶。
這麼一來,竹箅子上的餃子形狀就多了。
寧有餘看看這個,看看哪個,臉上露出笑來:“娘,以後過年是不是也要吃餃子。”
“是啊,得吃餃子。”寧宴點點頭。
拍拍手,把手心的麵拍下來,再用手帕擦拭一下,手上沒有麵粉了,摸著寧有餘的腦袋揉搓一陣。
把寧有餘頭頂的包子揉亂之後,伸手一推就把人推到陸含章跟前:“去,給小孩兒梳頭去。”
“……”陸含章瞥兩眼寧有餘的頭發。
扔給寧宴一個你開心就好的眼神,帶著寧有餘走出堂屋,領回自己房間裏。
從妝鏡前頭的小抽屜裏摸出梳子,正打算給寧有餘梳頭發。
就聽見小孩兒的詢問聲:“陸大,你為什麼要在房間裏掛著這麼多頭發”
寧有餘說著還指了一下木椽子上掛著的一把頭發。
陸含章:“……”不想說話。
“坐好了,別動。”陸含章對寧有餘的問題避而不答,而且還光明正大的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