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陷入深思。如果真的有這種本事,那還真是厲害了。
先前就發現小崽子對動物有著天然的親近能力,現在還過耳不忘,這種天賦,可遇不可求啊!
“你那個先生平日都怎麼教你的。”馮夫子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就連寧朝燁臉色都黑了起來。好好一個小外孫,竟然被禍害了。
接句子時候麻利的程度,可以看出是個聰明的,若是送到書院好好學習,日後的成就肯定不會比寧謙辭低……
但是竟然被霍霍了。
寧有餘看向楊太傅,目光裏帶著同情:“先生平日裏教我背詩。”不等馮夫子繼續詢問,開口朗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兒子會打洞。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背完挺著小胸膛,眼睛眯了起來,小手在胸膛拍了起來,看著倒是自傲的很。
寧宴捂臉,她的兒子不是這樣的,萌萌的挺可愛的,現在這個黑心包子誰家的。
楊太傅,楊太傅這會兒也不喝茶了,將寧有餘背下來的詩詞仔細品味一下,還挺有道理的麼,也很貼近現實。
比如,那位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
現在這世界似乎就有這樣的。
本就沒有見過窮人妻妾成群,富人獨善其身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那個先生呢?我要尋他對峙,為什麼將一個好好的童子教成這個樣子。”馮夫子扶額跳腳。
“先生就在這裏啊!”寧有餘伸手指了指楊太傅。
原本沒什麼存在感,甚至被人當成老仆的楊太傅站了起來。
馮夫子咬牙,在咬牙最終忍不住質問道:“老先生為何這般禍害人。”
“……”楊太傅從沒有這樣的經曆,平日裏那些後生晚輩看見他一個個都跟老鼠遇見貓一樣。現在,這種體驗倒是稀罕的很。
“哪般禍害了?”
“你……”見楊太傅依舊這麼淡定,馮夫子的頭發都快炸了。
“你就是禍害學子。”
寧宴也趁機攪和起來:“竟然說我兒子的先生是禍害?馮夫子難不成自認為比楊先生還有文采?”
“跟別人馮某不敢比,但是跟這位老先生,馮某的確自信。”
聽見寧宴問話,馮夫子連忙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抱拳說道。
楊太傅臉上的笑更濃了。
年輕人自信一點兒是好事。
好事啊!
“那你可敢跟楊老先生比一下,如果你的學問確實比先生好,那我家孩子就拜你當師傅。”
“……”馮夫子腦子有些亂,他隻是讓寧有餘去思源書院讀書,但是並沒有說收寧有餘當徒弟。
要知道收徒弟是一件很嚴格的事情。
要綜合考慮。
一般時候,徒弟跟兒子的用處是一樣的,但是兒子沒有選擇,徒弟的天資可以仔細挑選。
……
楊太傅被寧宴的話氣笑了。他當朝太傅,跟一個山野夫子比較學問,這不是欺負人嗎?
瞥一眼寧宴,警告意味十足。
“楊先生,收個徒弟不容易,還請盡全力了。”寧宴看見楊太傅,就想到當初寧有餘稀裏糊塗拜師的事情,這會兒能見到楊太傅吃癟心情好的不得了。
當然,馮夫子被好好磋磨一下也是必須的,她可不想讓一個整日之乎者也的人在身邊晃悠。
相互利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