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上自然是不會受傷的。
但是……
她家的馬兒還在樹下,好不容弄來一匹長的俊逸的馬,可舍不得喂了狼。
剛在樹下睡覺,睡著之前害怕馬兒跑了,還把韁繩釘在地上,瞧著越來越近的吳懷山,寧宴氣的想要罵人。
跳下去把馬牽回去,誰知道吳懷山會不會不地道的把狼引導山腳下去。
瞧著吳懷山雖然受了傷,但是腳步沒有亂,證明體力這廝還保存體力,吳懷山終於跑到樹下,腦袋左右搖擺一下,似乎在尋找什麼。
看見落單的馬,眼睛一亮。
“想偷馬?”
“你還在這裏?”吳懷山說話的時候回頭瞧一眼越來越進的狼群,直接跑到馬兒旁邊,翻身上馬,騎著馬走到樹下。
“趕緊下來,在不下來狼把你叼走了。”
“……”這是要帶著她一起跑?
寧宴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坐在吳懷山後麵。
“抓緊了。”回頭瞧一眼近在咫尺的狼群,吳懷山叮囑一聲,騎著馬調轉方向往山林中跑去。
寧宴將手腕上的弓弩收了回來,任憑吳懷山把她帶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前。
吳懷山從馬上跳下來,跑到山洞前,拿著繩子在馬屁股上打了一下,馬兒吃疼竄了出去。
“過來。”扯著寧宴走到山洞。
聽著馬兒狼群跑過的聲音,吳懷山終於放心的暈了。
看一眼暈倒的吳懷山,寧宴站起身子,往吳懷山身邊湊過去,檢查一下傷口。
手臂上被啃下來一塊肉。
如果不早點兒處理,整個胳膊都得廢了。
打獵為生的吳懷山少一條胳膊……那日子應該很淒慘吧!
寧宴搖搖頭,如果吳懷山沒有管她就騎著馬跑了,她現在肯定會利落的離開這裏。
吳懷山是死是活,跟她也不會有關係。
但是這人竟然帶著她一起跑了。
人果然是複雜的,在不同的人麵前會有不同的一麵。算不的有擔當但是淳樸的本質沒有丟,就是……苦了身邊的人。
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
拿著三七粉灑在傷口上,扯斷裙擺給吳懷山包紮一樣。
寧宴走出山洞,往狼群離開的方向追去,她的馬兒啊,可不能讓那群野狼吃了,跑了一小會兒,寧宴就停息了步子,山林裏邁著步子優哉遊哉轉悠著的馬兒不就是她的大棕馬。
老馬識途,果然是有道理的,沒有再管山裏的狼群,寧宴牽著馬兒走到山洞前,將暈倒的吳懷山抗在馬上,牽著馬回到村子,往薛先生家裏走去。
薛先生給吳懷山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把寧有餘跟吳寶時帶在身邊。
倆小孩走到房間裏,瞧見吳懷山的一瞬間,吳寶時閉上眼睛,扭頭轉過身子,看起來對吳懷山很有怨氣的樣子,不過也很容易理解,任誰有一個這樣的父親,都會充滿怨念。
寧宴拍拍吳寶時的腦袋:“薛先生動手給人治療傷口,你不看是損失,知道嗎?”
“嗯!”吳寶時轉過身子,眼睛變得水霧霧的。
盯著吳懷山的手臂,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也沒有後退。
直愣愣看著薛先生處理傷口,將傷口處的肉剪下來,酒精消毒,撒上傷藥,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