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可憐人陸含章(1 / 2)

寧謙辭覺得,他對大姐家裏突然多的男人的惡意有些莫名其妙,那人不過是個可憐人。

想到自家姐姐天生神力,除了替陸含章默哀一下,寧謙辭也不想多管,畢竟,叫陸大的人似乎對姐姐也有想法。

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坐在油燈下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低頭問寧有餘:“這本《菜根譚》是誰批注的?”

“陸大。”

寧謙辭拿著書走到陸含章房門前,瞧著房間裏跳躍的燭光,猶豫再三,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敲門。

陸含章早就知道外麵有人,聽見敲門聲,起身打開門:“進來吧。”

“這書是你批注的?”

瞥一眼書脊,陸含章頷首:“是的。”

“依著你的文采,若是科舉自然會有一席之地,留在這裏是何道理?又有什麼圖謀?”

“你覺得我另有所圖?”陸含章放下手裏被擦拭錚亮的長劍“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科舉?”

“……”有過科舉嗎?對於眼前的人寧謙辭更看不懂了。

如果不是另有所圖,一個文采斐然的人為什麼要留在這裏還把自己搞成一個大胡子,如果科舉了,怎麼會沒有功名,若是有功名,更不可能埋沒在一個村子裏。

“想太多,我對這個院子裏的人沒有惡意,收起你的心思。”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覺得我需要你相信。”陸含章說完,放下手裏的劍嗎拿起桌角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對於房間裏多出來的人絲毫不在意,或者說,直接將人忽視了。

被人忽視到徹底,寧謙辭再次感覺到無力,文不成武不就,就連保護家人的權利都沒有。目光落在陸含章身上,整個人越發沉默:“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想法。”

寧謙辭將手裏的書扔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月亮掛在天上,時間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老宅那邊又鬧騰起來了,走到堂屋跟寧宴說了一聲寧謙辭就往老寧家走去。

確定寧謙辭離開之後,陸含章站了起來,嘴角挑起,發出一聲輕笑,似乎將未來的大舅子得罪了。

搖搖頭,往寧宴房間看去。

對麵房間燃著蠟燭,被簾帳擋住的床上坐著一個身影,身影倒立,彎腰,下身……做出一套極為古怪的運動,隻看燭光剪影都讓人口幹舌燥。

……

“哢”關上窗子,陸含章回到臥房,躺在床上,心裏的燥熱感依舊祛除不了,提起長劍,從窗子裏跳了出去,越過高高的圍牆,直接往山上走去。

山巔之上,月光清暉,一長劍出鞘,冷光泄出,一人一影。

劍法舞出,身上的火氣漸漸消滅,跳進河水洗了一個涼水澡,被清涼的感覺包圍,陸含章低頭鑽進水裏,好一會兒才從河水裏爬出來。

在水裏泡的時間太長,被澆水黏住的胡須伸手一抹,全部掉落,冷峻的臉上露出苦笑。

本就是早死的命,若是以往也不會在意什麼,但是,這會兒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兒子,還有兒子他娘,不想死啊!

在山上一坐就是一晚,天上的月光消散,星星隱去,陸含章才往山下走去。

就算死,也得給兒子鋪好路,是時候回京一趟了。

回到村子,小院的灶房冒出青煙,鑽進灶房,瞧著女人切菜燒火,煙火氣息如此濃厚,他是一點兒也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