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餘並沒有動彈。
寧宴低頭,瞧見寧有餘盯著小夥計腰上掛著的錢袋子,瞬間樂了。
“想要把錢要回來?”
“不就是打聽一點兒事兒嗎?為什麼要給他錢。”
“這是信息,想要從人嘴裏打聽一些東西,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嗎?這也可以?”
寧宴應了一聲:“嗯。”
寧有餘眼睛突然亮了,使勁兒點點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見寧有餘將她說的話聽了進去,寧宴就帶著寧有餘往蓮花盆兒走去。
至於白家的遠親?說的不就是周泉嗎?
那廝還欠她一個人情,原本打算從周泉那裏拿魷魚用來抵人情,但是,周泉太高調了。
本事不大還這麼高調,早晚都會變成‘想當年’。
至於叫阿旺的小夥計,既然遇見了,必須得用,反正,阿旺已經不能去書鋪幫忙了。
走到蓮花盆兒街,寧宴伸手摸摸鼻子,空氣中彌漫著牛屎的味道,地麵也難走的很,泥巴路在下雨之後尤為難走。
千層底鞋都濕透了。
好不容易走到阿旺家門前,寧宴腳步停頓下來。
低矮的土坯牆,牆上還長著幾顆草,推門走進去,院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隻是屋子的窗戶都腐爛了一半……跟原主之前的日子有一拚了。
“有人在嗎?”寧宴站在院子裏叫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屋子的門從裏麵打開,阿旺從裏麵走了出來。
瞧見寧宴,將寧宴從上往下打量一番,視線又落在寧有餘身上,最後問道:“你是來退草紙嗎?你買的時候,我就說了,概不退換。”
“這麼多天,你還能認出我?”寧宴眼裏帶著驚訝。
“那是。”
這樣的嗎?寧宴更開心了,有這麼一個人在鋪子裏幹活,能起到不少的作用。
“聽說你不能去書鋪幫工了,是不是?”
“……”阿旺臉色一變,猛地往後看去。
從破舊的屋子裏走出來一個少女,衣服上的補丁很多,但是麵色白皙,眼睛很大,睫毛濃密彎曲, 能被周泉看上,自然是長相不錯,站在門前,扶著門欄,漆黑的眼睛裏帶著幾分憂鬱:“你被書鋪掌櫃給辭退了?”
“姐,我沒有……”阿旺說話的時候,視線從寧宴身上瞥過,還帶著幾分幽怨。
“我就說,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清閑,原來是被我給拖累了,其實周家沒什麼不好,周爺有錢,家裏也隻有一個妻子,我去了就算是小妾,也能吃飽喝好,要不……”
聽見少女這麼說,阿旺慌了,三兩步走到門前,伸手抓著少女的手臂:“姐,我不允許你去。”
“但是……”
“沒什麼但是,縣城活兒這麼多,做不了夥計我就去碼頭抗麻袋。”
“……”少女沒說話,低眸盯著地麵。
阿旺回頭,瞧見寧宴再次狠狠瞪了一眼。
“瞪什麼瞪,我準備在西街那邊兒開個鋪子,還沒找到幫工,你們去不去。”原本寧宴隻打算聘用這個叫阿旺的,這會兒瞧見阿旺的姐姐,心思瞬間有了變化。
‘豆腐西施’可是一個不錯的營銷噱頭。
再者這姐弟生活水平太差,雖然說男人出去掙錢天經地義,但是女人也不能安心的享受被人受苦受累帶來的優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