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的性格導致的。
若是年輕一些,經曆一些事情,性格還能掰一下,但是這人年紀已經不小了,再去掰正費力不說,更是費力而已。
有這個機會還不如多去調教其他的年輕人。
而且……這家裏也需要一個性子溫和的人。
賈婆子將事情的方方麵麵都給想到了,被賈婆子一番吩咐,院子裏變得簡潔了很多。
寧宴從房間走出來,伸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捏成團子,扔在了地上。
小平安走過,一腳踩在雪團子上。
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小機靈鬼。”
寧宴瞥了一眼小平安,往街上走去。
冬日的溝子灣並沒有想想中的那麼冷清,街道上是人來人往的行人,還有挑著棉花步履極快往家裏趕路的外村人。
每家每戶的院子都能聽見紡花車子發出搖曳的聲音,沒家人都忙著。
祠堂裏也有不少的人。
說書先生坐在祠堂旁邊的老槐樹下,說著一些老掉牙的故事。
偏偏有一些湊熱鬧的孩子,站在這裏聽書。
寧宴想到家裏那本陸含章寫的重生女人適合看的小說。
說不得多好看,若是拿出來讓說書先生說一些,給這些沒長大的孩子多一個提醒。
男人靠不住……
女兒當自強!
也是極好的。
想到就做,寧宴往家裏走去,找了一個手抄本的故事,對著樹下的說書先生勾勾手。
將手裏的書冊送到說書先生手裏。
之後的事情,寧宴就沒有關注了。
反正,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時也命也。
真的有人聽了這個故事,有了自強的想法,是一種好事。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
婚姻也是兩情相悅。
生活確實茶米油鹽。
任何事情都得考慮到。
生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祠堂離開,寧宴站在村口,看著周遭地麵一片銀裝素裹,心靈仿佛也被洗滌過。
村口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一輛馬車。
馬車灰噗噗的,不像是公交。
到了村口,寧宴才從被北風卷開的車簾裏看清楚車上的人。
是寧歡兒一家子。
寧歡兒從馬車上走下來,跟寧宴打了一個招呼。
馮夫子聽見寧宴聲音,撩開車簾,透過四四方方的空間,看著一片白茫茫中站在整齊村落裏的寧宴。
寧宴身上披著大紅色的鬥篷。
黑色的頭發從鬥篷裏撒出來幾根。
在北風的作用下湊成一縷,隨風飄著。
馮夫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馮仁青就坐在馮夫子旁邊,或許是這年頭的人都比較早睡,馮仁青順著馮夫子的視線,目光落在寧宴身上。
眼睛裏帶著羨慕。
寧宴跟寧婉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關係,那就隻是老寧家的血而已。
然而……
這點血脈的恩情,她已經還了回去。以後的以後,老寧家不管發生什麼,都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寧宴回身往村裏走去。
山腳的方向跟老寧家不在一塊,倒是不用一路走。
跟著姓寧的一起走,渾身都不舒服。
寧歡兒回到車上,發現馮夫子臉上帶著一股子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