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謙辭跟在寧宴的後頭。
走到山腳那邊兒。
寧宴腳步停了下來。
看一眼旁側的空地,對著村長說道:“可以麻煩村長幫旁邊這個茅草屋修繕一下嗎?”
“……”
村長看向寧宴。
寧宴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幫助徐氏已經是本分之外的事兒,公子的院落,我不能隨意安置人住進去,把旁邊修繕一下,我把被子褥子還有一些東西都送過去。”
“寧丫頭有心了。”
村長招呼幾個人麻利的把隔壁的一處荒廢的草屋給修繕的亮亮堂堂的。
茅草屋的屋頂都給翻新了一下,蓋上一些瓦片,除了這些,還撿了一些荊棘條把籬笆圍上,走進去跟一處新的院子一樣。
院落到晚上才修繕完畢。
寧宴沒有給幫助的人準備晚飯,而是將家裏的米糧給幫助的人分了一下。
得到精致的米糧,來幫忙的人臉上都露出笑來。
他們不過是使喚了一下力氣,就得到可以吃上三兩天的精米。
精細的米呀!
好東西呢
給寧宴幫忙的人都樂滋滋的往家裏走去。
有了這些東西,完全可以給家裏的孩子弄點兒好吃的。
米粉粑粑,麵條饅頭,想想都覺得人生到達了巔峰。
人都走了,寧宴扛起徐氏,把徐氏放在個籬笆院子的房間裏。
床上已經鋪好的被褥,屋子裏桌子椅子碗筷盆子所有的所有也一應俱全。
寧謙辭跟在寧宴後頭。
問道:“娘還可以醒來嗎?”
“不知道。”
如果永遠醒不來,她或許很樂意照顧徐氏一輩子。
畢竟,安靜著的徐氏要比清醒的討喜多了。
寧宴說完,回頭看一眼寧謙辭:“我會每個月給請三次大夫,你該去私塾的繼續去,你讀書很好,抓住這個機會。”
“我不想念書了”’
寧謙辭小腦袋搖晃了一下。
寧宴沉默一會兒。
看著寧謙辭堅定的小臉,歎口氣:“去念書吧,日後若是能夠中個狀元,我也能沾你的光。”
“……”狀元,很難的樣子啊!
寧謙辭張張嘴。
“再說你這麼小的年紀,不讀書做什麼,難不成跟村裏那些孩子一樣整天的偷雞摸狗,或者是去縣裏的鋪子裏給人當學徒,一輩子就那麼過去了。”
寧宴的話很樸實。
但是,這番話從沒有人跟寧謙辭說過。
這一輩子都在縣城裏給人當個小夥計……想要這樣的日子麼。
自然是不想的。
“好好念書吧,徐氏這裏,我會添置一個小丫鬟照顧著。”
“……”寧宴不想親自照顧徐氏。
她怕自己有一天癔症的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把徐氏給掐死了。
家裏的事兒日後會越來越多,溫公子宰的時候就有打算添置丫鬟,那個時候,她或許是吃醋也或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吧事兒都給做了,就阻止公子添置下人的打算。
現在……
生活的軌道,再次跟公子所說的人生重合了。
這一瞬間,寧宴甚至多了一種錯覺。
早就應該聽公子的話。
公子說的從不會錯的。
當然,這種感覺也是一瞬間的事兒,若是那個時候萬事都聽公子的,自己沒個想法。
等公子突然離開了,她不僅人要崩潰。怕是生活都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