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快點兒把藥給喝了。”
溫言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寧宴睫毛顫抖一下。
“還不醒嗎?再不醒就把這藥給扔了,好貴的說。”
“……”
寧宴眉頭皺起,悄悄的把眼睛給眯成一道縫、
溫言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臉上帶著溫煦的笑,站在向陽的地方,陽光給這個人度了一層金色的光。
怎麼看這人都好看的很。
大抵這就是所謂的治愈光芒。
寧宴不喜歡吃苦的。
但是很喜歡喝藥。
倒不是腦子有病,而是她自從爹爹去了之後,就沒有吃過藥了。
生命了才能吃藥。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兒,但是對於寧宴來說,吃藥確是一件好事。
幸運的事兒。
因為她在寧家,生了病是沒有權利吃藥的。
她在寧家,生了病隻能熬過來。
她挺羨慕寧歡兒跟寧婉兒的,這兩個人,隻要有個不舒服,就會有人給抓藥。
換成她,就是浪費錢。
甚至……
“我喝藥,你別到了。”
話落,對上溫言的笑。
“你笑什麼?”
“笑你真乖。”
溫言伸腿,把一個圓凳子踢到床邊。
坐在寧宴對策,拿著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給寧宴喂藥。
黑色的藥湯入口,寧宴的眉頭皺了起來,原來藥真的那麼苦啊。
好苦好苦啊!
“慢慢來。”
溫言說道,順便又淘了一勺子的湯藥,往寧宴的嘴裏倒去。
對於溫言來說,他挺喜歡這總養成的快樂的。
“不用了,我自己來。”
有藥吃,就不要矯情了。
寧宴從溫言手裏把碗給接過來,一口氣幹了。
碗裏幹幹淨淨的。
溫言恍惚一下,甚至都要覺得這碗裏的藥不是苦的,而是甜的。
“好喝嗎?”溫言問出一句智商不在線的話。
寧宴笑著說道:“很好喝。”
“……”
溫言伸手在碗底摸了一下,放在嘴裏,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喉嚨裏爆發開來。
溫言看向寧宴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溫熱的大手落在寧宴的額頭。
“不熱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
寧宴覺得她一不小心似乎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話了。
“這裏有梅子,你嚐嚐,很甜的。”
溫言說著,捏了一個話梅塞到寧宴嘴裏。
寧宴舌尖不小心碰到溫言的手指上,臉嗖的變成紅色的。
溫言……
溫言也覺得這一瞬間頭皮發麻。
對上寧宴如春水一樣的眼睛,轉身離開,順手還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寧宴捏著手裏的話梅,吃了一個又一個,再吃一個,再吃一個……
真好吃啊!
大概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隻是……
她怎麼醒來就在溫言這裏呢。
孤男寡女的……
寧宴心裏有些不安。
她對自己太了解了,除了力氣大了一點兒,除了稍稍好看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溫言這等人,她是萬萬不能肖想的。
若是傳出去流言了,怕是不好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還有什麼好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