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沫聽見陸堯的道謝聲,看著他孤高的背影,這個人這一輩子能說謝謝一定很罕見。
“唉,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啊,這也太討厭了,早知道,我就讓他妹妹在那裏自生自滅得了,我們好心好意救了她一命,還要被他誤會,真是好心沒好報!”
王權貴說著說著,順手把手臂搭在林小沫的肩上。
林小沫回過神來,發現王權貴不說話,而是呆呆的看著走遠的一家子。
林小沫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揮了揮,“哎,你幹嘛,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傻而已,你還真的是把你自己當成傻子啦?”
楊翠柳看著一籮筐的花生無人問津,這不禁又想到身在異鄉的林木,很是掛念:“小沫啊,你還記得嗎?你弟弟最喜歡偷花生吃了,以前,娘忙著幹活兒,花生種的很少,即便是有都留給林棟拿去上學了,如今,家裏的花生收成很好,可是,你弟弟卻吃不到。”
林小沫嚼著菜,望著老娘親茶飯不思的模樣,安慰笑道:“娘,你放心好了,林木過幾個月就回來了,您就別這麼想他了。”
楊翠柳笑了笑。
母女閑聊了幾句,用完晚膳就各自回房間了。
從前,林小沫一到了晚上就特別的惆悵,因為二十一世紀的夜生活很精彩,可是,現在林小沫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起居以後,卻又是忙的不可開交。
林小沫洗完澡,披著濕發坐在窗下,熟記白天陸爺爺交的那些人體穴位的內容,複習完了這些,又拿出一本記賬的本子,大體的算了一下投資客棧所用的成本以及可能盈利的時間,這麼一認真起來,時間就不知不覺到了半夜。
楊翠柳半夜起來解決尿意,看見林小沫處還亮著燈,一邊心疼家裏的蠟燭錢,一邊兒又擔心林小沫累壞身子,趕緊走過來敦促道:“小沫啊,你在幹什麼呢,怎麼還沒有睡覺啊你?”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這樣,你趕緊睡覺,快些去睡覺,聽見沒有,身子要是熬壞了可怎麼好啊你?”
小許摘了一片又一片的葉子,抬起頭看向屋子外邊,還是大雨傾盆,不見有停下來的趨勢。
烏雲陣陣,五雷轟頂。
“哎呀,這個雨要下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停啊,真是沒完沒了了,這雨下的我脾氣都沒有了,這又不是春天,怎麼下個雨也是沒完沒了的呢,我都快要發黴了啊。”
林小沫坐在門口,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泥路上,無奈說道:“你在發脾氣也是沒有用的,反正這雨也不會停,再說了,這樣子下雨你不開心嗎?我看你應該是挺開心的吧?嗯?”
開心?
他有什麼好開心的?
小許窩會自己的地盤,默默地做事。
林小沫看他一眼,“哎,我說哥們,我這樣子說你你也不要不開心啊,這雨下的這麼大,就沒有人來咱們這兒了,沒有病人來咱們這兒,你不是就不用幹那麼多的活兒了,這樣子你不開心嗎?嗯?你以前不是老是說我們這兒的病人太多嗎?怎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就不樂意了?你怎麼就不樂意了你?”
“我樂意什麼啊?你別把我想的那樣子不堪,你看看,咱們這兒的病人都不見人影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都不見病人來咱們這兒醫館來看病,我都快誤以為,這是個賣藥的不是個醫館咧,不,興許連買藥的都不來咱們這兒呢,你說對不對?連買藥的都不來咱們這兒了。”
林小沫捧著臉頰,垂頭喪氣起來,她覺得自己的醫術好不容易長進了一些,可偏偏這又沒有什麼人來這兒看病了。
這可怎麼是好啊?
林小沫歎完氣,小許也跟著來,“唉,如果照著這樣子下去,我們這兒陸醫館什麼時候關門大吉了也不一定,唉,我們沒有什麼精力了,陸大夫也不常來了,唉,這兒醫館有的沒的都是沒有什麼大事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什麼叫關門大吉啊?興許就是這幾天病人少了而已,這個陸醫館是陸大夫一輩子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就關門了呢?不可能的,你就不要胡說八道了,小心陸大夫聽見了又要把你暴打一頓,聽見沒有?”
林小沫衝著自暴自棄的小許,豎起拳頭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