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點頭,立刻去安排了,因為很惶恐,所以都是一路帶跑的。
霍承玉穩了穩心神,整理下衣服,這才進入了雲非言的病房裏。
一進去,先被雲非言滿臉的憂傷給震住了。
隻見雲非言靠著病**躺坐著,微微偏了臉,看向窗外的雨絲,臉上縈繞著濃濃的傷感和淒涼!
真的是傷感和淒涼!
非言為什麼會這樣神情?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變得如此不開心?
霍承玉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坐在**邊,伸手,輕輕握住了雲非言的手。
雲非言被嚇得渾身一抖,顫了下眼皮,迷蒙地看向霍承玉,待分辨出這是霍承玉後,那才恍然回過神來,仿佛從大夢中猛然驚醒一樣。
將手從他溫熱的手心裏抽出來,藏進了被子裏。
“你打完針了?”
“嗯。在想什麼?”
“沒有,就突然想到了前幾年身在法國時,很孤單,很無助時,一到下雨就覺得想家想親人,那時候都想得躲在被子裏哭。可現在……”
反而覺得這個故鄉的城市,變得有些呆不住了。哎。
霍承玉低頭,細細地看著她雪白纖細的手腕,這麼瘦弱的一隻手,竟然可以做出那麼高超卓絕的設計圖,竟然可以帶著一個新生的團隊,勇敢地闖入世界級的市場。
真是不可思議!
“非言,其實就算你不答應嫁給我,我也不會耽誤了雲喬的手術的,你的家人,我是真心當做家人去對待的。那時候那樣逼你,隻是因為太想要和你在一起了,就是太想要娶你了。所以……請你原諒我那時候的行為。就看在,我沒有別的壞心,我隻是因為太愛你。”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雲非言淡然地苦笑了下,突然問道,“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男人,答應娶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為權勢和財產,他是為了什麼?”
霍承玉認真地想了下,柔柔地笑了,“我不知道別人,反正我想要娶誰,不涉及其他利益的話,那我是真心愛她,想要和她共度人生,想要好好地疼她愛她嗬護她一生,才會說要娶她。否則,像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婚姻,婚姻對我來說不是必需品,隻要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會主動送上來。可是婚姻不同,婚姻是一種承諾,是一個愛意的證明。”
他默默地在心底把後麵的話補充完整:就像我對你,就是全心全意的愛,徹頭徹尾地想要得到!
雲非言撐大眼睛,明白了什麼似的,眼底劃過一抹淒然的苦笑。
“是這樣啊。”
原來,顧黎未對江童的承諾,那才是真愛啊。原來是這樣。
心底,已經說不出去的苦澀。
然後是淒涼。
接著是絕望。
放下吧,放下吧,雲非言,你還固執著什麼?該放下心的時候就放下吧。
兩個人想的完全不一樣。南轅北轍。
江童躺在**上,正不安分地來回烙鍋餅一樣。
江媽媽走進屋,她馬上兩眼放光地看著媽媽,叫道,“是不是未哥哥馬上就要過來了?媽,趕緊給我拿個熱水袋,我要把額頭捂熱了,假裝發燒了!等未哥哥來看我的時候,你就回避啊,一定要記得哦。我今晚一定要讓未哥哥住在這裏!”
江媽媽板著臉,歎了口氣,“小未來不了。”
“啊?什麼?為什麼不來?我是他準媳婦兒,他為什麼不管我?再給他打電話,往嚴重裏說,就說我昏厥過去了,快沒氣了,要死了!讓他馬上趕緊立刻過來看我!”
江童越說,情緒越激動,聲音都拔高了走調了。
江媽媽沒有動彈,無可奈何地勸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別折騰了,小未剛剛離開,這才多久,你又把他折騰回來?
男人再好的脾氣,也會被折騰煩的。聽媽媽的話,咱不鬧了,啊,乖啊,趕緊休息吧,再忍一個星期,等手術完了,健健康康的時候你再撒嬌。”
江童不滿地撅起嘴巴,搖著頭,“我不,我不!我就想讓他留在我這裏,我如果不主動點的話,未哥哥根本就不會親近我。”
“小未有潔癖嘛。”
“所以才讓他現在過來啊,我就說我病得要死了,逼著他留下來和我睡,他一定會答應的。”
江媽媽迫不得已地說了實話,“我聽小未的語氣,似乎有些冷淡,好像是不高興。所以,你也別再抻他了。”
江童猛然驚得愣住了,瞪大眼睛,吸了口冷氣,“媽,你說什麼?未哥哥他……不高興?”
江媽媽點頭,“剛才打電話,我話都沒說完,他就扣斷了。說有事抽不開身,不能來的語氣,很冷淡。江童,你要明白了,男人的心啊,會被你這樣逼跑的。趁著他現在還在你這裏有情義,你就別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