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玉端著水杯,回到床邊,遞給了雲非言,明明心底緊張得要命,臉上卻很自然,“看看熱不熱,熱的話我再給你兌點涼的。”
雲非言接過去水杯,嚐了一口,皺眉頭,“這水有點甜。”
霍承玉的呼吸幾乎都沒有了,很淡定地笑說,“是你渴壞了吧。”
說完,沒有再看她,而是背轉過去身子,拿起剛才的雜誌,坐下再看。
在雲非言看不到的時候,他緊張地吞了幾口吐沫,擦了擦汗。
雲非言也確實口渴了,水溫又正好,就一口氣,將那杯水全都喝光了。
她下床,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準備去找顧黎未,先看看他這次癲狂過後,身體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說到底,她還是禁不住地關心顧黎未!
霍承玉怎麼可能讓她現在就走!
“你這副樣子,我看還是收拾一下再出門吧,要不會讓人把你當做難民的。”
“什麼?”雲非言吃驚地看著霍承玉,她自己不知道,她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副模樣,真的很招人疼愛。
“自己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雲非言狐疑地走進洗澡間,一看鏡子,自己先忍不住嗬嗬嗬笑起來。
自己蓬頭垢麵,頭發上還有很多的碎屑,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真像個小叫花子。
“霍承玉,我糗成這樣,你是不是偷笑我好一會兒了?剛才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雲非言從洗澡間探出來個小腦袋,鼓著腮幫有點嗔怪地瞄著霍承玉,霍承玉溺愛地笑著搖搖頭,“其實我也沒覺得你這樣有什麼難看的,反正都是你就對了。要不,你先洗洗。”
雲非言馬上皺起眉頭。
她當然不想在霍承玉的房間裏洗澡了!
那叫什麼事?
霍承玉很快地說,“這是另外一個賓館,不是原來那個了,原來的賓館因為安保問題正在檢查中,所以我就換這裏來了。這家酒店生意很火爆,這是最後一間房了,所以沒法再給你開一間。不如這樣,正好我要出去,你向自己在這裏洗個澡,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呢,你願意去幹什麼就隨你了。”雲非言想了下,覺得也隻能如此了,“可是我衣服也髒了。”
“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套去。”
“那……好吧,那就麻煩霍總了。”
霍承玉點點頭。
雲非言關上洗澡間的門,鎖上鎖,對著鏡子脫掉衣服,然後去淋浴。
她剛剛關門,霍承玉就虛脫地軟在了沙發上。
剛才緊張得差點死掉了!
原來,他霍承玉的代名詞就是鎮定。
而現在,他缺乏的就是鎮定!
看了看喝空的水杯,他禁不住微微笑了。
喝下去了!
一滴不剩!
太好了!
那顆藥……十分鍾之後就會發生效用了。
而十分鍾,她還不一定洗完澡了呢。
霍承玉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將錄影設備重新擺好,調整好,打開。
雜誌哪裏還看得下去,他焦灼地在房間裏來回地踱步,數著時間,度日如年。
多虧他聰明,在雲非言昏睡的時候,給她製造了她頭上身上很髒的假象。
其實她並沒有那麼狼狽,可不給她變成這樣,她又如何能去洗澡?
雲非言先把頭發好好地洗了兩遍。
鏡子裏,映照出一抹妖嬈的身影,該豐滿的很豐滿,該挺的很挺,該翹的很翹。
雪白的肌膚,被水珠淋濕,美得像是帶著露珠的水蜜桃。
要趕緊洗,洗完了,她要盡快去找顧黎未。
真是太囧了,她跟人家說的分手,結果分了手,她還是忍不住惦記他關心他。
低頭,洗著小腿時,雲非言突然覺得身子猛然一熱,腦袋轟了一聲,差點栽倒,她嚇得扶著牆,站直了身子,用力呼吸幾口。
有點熱,好像小腹裏麵有一團火氣在鑽來鑽去,鼻子下麵熱乎乎的,好像流了鼻血似的,她用手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手,並沒有流鼻血啊!
穩了下神,剛才那陣異常總算過去了,雲非言趕緊接著洗。
突然,又一陣眩暈襲來,她差點摔倒,勉強靠著牆站著,閉上眼睛。
心跳,怦怦怦的很是劇烈,那聲音好像都放大了幾百倍。
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了模糊,重影!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
雲非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質問自己。
是不是病了?
也不敢洗了,趕緊擦幹了身子,左右尋找,沒有找到可以更換的衣服,無奈,她用浴巾裹住身子,又用一塊蓋住肩膀,腳步發軟發虛地拉開門。
“把衣服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