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帶著一艘大船趕了過來,將費乾、雲非言、霍承玉都接了上去,送去岸上醫治休息。
顧六帶人乘坐大船來了之後,聽說至今沒有找到顧黎未,整個人都虛弱了,雙腿一軟,差點倒下去。
“找!潛水員都給我下去找!找不到都不準上來!”
高倍探照燈直接下了水下,無數的潛水員潛了下去。
巫冰渾身濕漉漉的,上了船,站在顧六身邊。
顧六呆呆地看著海麵,手指一直在發抖。
巫冰歎口氣,“距離顧少很近,隻怕顧少是被……”
炸成碎末這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顧六粗暴地打斷了。
“你閉嘴!不許說一個不吉利的字!我們少爺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一直到天黑,顧六他們都沒有任何消息。
希望,幾乎沒有了。
天都黑透了,顧六帶來的人,分了幾撥,輪番下海,最後都紛紛體力不支,口鼻流血。
又調來了更多的潛水員,連夜,用探照燈在海下罩著,繼續工作。
海麵的夜風很冷,巫冰看著那邊硬撐著的顧六,她突然想到顧黎未那張絕情絕美的臉,眼淚就湧了出來。霍承玉醒來時,費乾就守在他身邊。
多虧有費乾在,他才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僅僅是有些輕微腦震蕩,需要在醫院再觀察一下。
“非言呢?”霍承玉聲音有些沙啞,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這句話。
“她沒事,一直都很好,現在還在睡著,小未給她點的穴很深,她估計要明天才能醒過來。”
霍承玉前後想了下,皺起眉頭,問,“小未呢?”
費乾沉默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霍承玉呼吸急促起來,“小未呢!難道……”
費乾抬起臉來,已經是滿臉淚珠,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到現在都沒找到他,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沉入海底了。”
霍承玉看了看時鍾,晚上四點半,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個小時,如果一直找不到顧黎未,那隻能說明……
霍承玉眼圈也紅了,一直調整著呼吸。
兩個人就那樣沉默著,一起悲痛。
過了好久,霍承玉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事,先不要讓非言知道。”
“為什麼?”
“如果非言知道,小未是為了保護她,而送命的,你說她會不會愧疚自責難受一輩子?”
“那小未不在她身邊,她總會問的吧?”
“先說個謊,就說小未出差了。”
雲非言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睜開眼睛,覺得這一覺睡得好像很久。
左右看了看,這是個很幹淨的房間,隻是……太過於幹淨了,倒不像是賓館什麼的。
“哎呀,你終於醒了啊!我這就去通知費神醫!”
一個護士驚喜地叫道,放下托盤,趕緊走了出去。
護士?
雲非言一個激靈,坐起來。
這是醫院?
難道她病了嗎?
回想昨天,就記得她和顧黎未在遊艇的廚房外甜言蜜語,然後就覺得好困好困。
自己會突然,猛不丁的就睡過去?
她以前從未這樣過!
“小言言,你醒了?”費乾走進來,手裏還端著美食,送到小桌子上,“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嗯,確實有點餓了。”雲非言接過去東西,大口吃起來,突然,她停下,想起來了,“顧黎未呢?”
嘎。
費乾臉上的表情僵硬住。
“他啊,好像有什麼事,出去忙了吧。”
“在東京嗎?”
“嗯……好像是的。”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不要!”
費乾嚇得驚叫起來,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倒讓雲非言懷疑了。
“費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當然沒有了。隻是,小未走的時候說過,他可能手機不能開機,怕影響他的事情。”
雲非言歪歪腦袋,“還有這種習慣?大不了弄成振動啊,也不至於關機。”
“嗬嗬,誰知道他啊,他的性格從小就特別古怪。”
一想到顧黎未從小就是個特立獨行的孩子,突然覺得眼眶就熱了,有種掉淚的感覺,費乾趕緊躲進了洗手間,假裝去洗手。
雲非言突然想到,“咦?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裏呆著?”
“哦,霍承玉頭痛住院了,我就把你一起帶過來了。”“霍承玉生病了?問題不大吧?”
雲非言詫異地看了看費乾。總覺得費乾哪裏怪怪的,說不上來。
“問題不大,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待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