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才覺得太子爺是正常的了。”顧六鬆了一口氣,伸個懶腰,百無聊賴地看了看被廢了手的疼昏過去的女孩子,搖著腦袋,“不血腥,不殘忍,那還叫太子爺嗎?總算正常了。”
他家少爺最近已經瀕於不正常範疇,在雲非言跟前變得敏感多疑又容易受傷,動不動還吐個血,弄得顧六都擔心死了。顧黎未,顧少,太子爺,活了二十幾年來,從來都是讓別人流血,還從來沒有讓自己流血過。遇到雲非言,果然是太子爺的劫。
顧六仰天長嘯,“雲非言為啥還活得好好的呢?老子真想親手弄死她啊!”
少了那個女禍害,他們家少爺才會恢複原來的灑脫和瀟灑。可惜,目前,短期內,少爺活著的時候,貌似他顧六也沒膽子去碰雲非言。所以,豪言壯語,也就隻能喊喊口號罷了。萬一不小心被癡情的少爺聽到了,保不定他的腦袋就會搬家。
顧黎未悠閑地泡完了澡,香噴噴的,一副無與倫比的絕代美男出浴圖,某美男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對自己從頭到腳挑剔一遍,自語,“我也算美的,為什麼小言不撲倒我呢?難道我看著不像是秀色可餐的類型?”
握拳!顧少突然決定,他要馬上開始學習身體色-誘的知識!爭取知識和實踐早日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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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顧黎未大少爺又變成了如花如夢的挺拔美男子,眉若遠山,眸如秋水,唇紅齒白,白皙悠長的手指優雅地端著小小的泥瓷茶杯,慢悠悠地呷著茶。
穆白走進院子時,看到的就是臨窗而坐的如此美男品茶圖。
一瞬間,仿佛被無數的閃電劈中了腦袋,穆白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就那樣癡癡然地看著美男,心跳快得像是擂鼓。
心底反複狂叫著:好美,好美,好美!
顧六進來恭敬地說,“顧少,穆小姐到了。”
顧黎未慵懶地抬了抬眼皮,聲線磁性,“什麼玩意兒?”
穆白差點到頭栽地。這麼美的男人,為什麼張口說的話……這麼粗狂?
她不是玩意兒,她是美女!額,好像順便編排了自己一句。
顧六習以為常,耐心解釋,“就是去顧家老宅陪著夫人采過花、打過牌、吃過飯的穆家千金,也是霍公子的親戚。穆白小姐。”
顧黎未皺起臉很努力地想了半晌,微微搖頭,“沒印象。”
噗穆白仿佛看到了自己淩空一口血翻出來。
顧六繼續開導,“您忘了嗎?穆白小姐的媽媽是霍公子的姑姑,有一次,她的虎骨手鏈掉在地上,被您踩了,她還被你惹哭了。”
顧黎未越聽越糊塗,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印象,煩躁了,“是個女的吧?她來幹什麼?”
顧六擦了一把汗。人家妙齡少女花朵一樣美麗,就站在小院裏,門是日式門,是開著的,窗戶是日式窗,也是開著的,您就坐在窗邊榻榻米上喝茶,稍微扭臉三十度,就能夠看到外麵站著的那位大美人,您卻非要隔著俺一個顧六把話傳來傳去,太子爺,有意思嗎?
穆白早就忍不住了,蹬蹬蹬走進屋,聲音響亮卻柔情似水,“顧少,你別說你不認識我哦。”
顧黎未皺眉頭猛然嚴厲喝道,“誰準許你進來的?踢出去!”
“我……”穆白一個字沒說完,顧少的手下已經按照命令將穆白踢了出去。
穆白倒在院子裏,摔得七葷八素,咬牙,“顧黎未!我是你親戚的親戚!你敢這麼對我?”
顧黎未起身,穿鞋,很嫌棄地看了看被穆白踩過的地麵,責怪顧六,“六子,你是不是老了?想要退休了?連個門都守不住,連條瘋狗都攔不住,要你何用?”
顧六嚇得渾身一顫,“屬下失職。”
六子年芳二十五,正是水靈靈一棵小青鬆,哪裏老了?哪裏老?
顧黎未走到門外,向穆白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你叫什麼?”
穆白幾乎牙縫裏怒吼,“穆白!我老媽是你表哥霍承玉的姑姑,親的!”
什麼叫好像見過,明明從小到大經常見,見的次數也算數不清了。
“哦,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我媽讓我來和你培養感情,先做你的生活助理,然後嫁給你。”
不僅顧黎未驚得身子晃了晃,連顧六都嚇著了。怎麼又跳出來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