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所有人都是盛裝出席,女人們恨不得個個露肩晚禮服,她卻隨意穿了一件寬鬆毛衣一條花紋打底褲。
米欣欣給雲非言弄到的位置果然很好,得天獨厚,她旁邊有幾個位置空著,雲非言也沒有當回事。
還沒有開始,雲非言有點無聊,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間洗手時,有個著急的女人跑出去,撞在了雲非言身上,雲非言接著歪了身子,碰到了旁邊一個女人身上,女人正在塗口紅,失去平衡時,又歪在了一個高大男人身上。
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讓雲非言有點蒙。
“對不起,沒事吧?”雲非言扶了扶那個女人。
女人很年輕很漂亮,畫著濃妝,態度嬌蠻,“你怎麼回事啊?眼瞎啦?嫉妒我長得漂亮,你是故意的吧?哎呀!霍總,你的衣服……”
女人一驚一乍,雲非言這才注意到,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隻可惜,一隻袖口上被火紅的口紅畫上粗粗一道。
霍承玉看著自己袖口,微微蹙眉,先將掛在他胳膊上的女人推開一些,才去注意肇事者雲非言。
她個子不高,穿著隨意,一張小臉不施粉黛,卻五官驚人的美豔,尤其那雙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揚,十分嫵媚。
明明是個娃娃臉,一臉的稚氣,卻透著無聲的魅惑。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你說怎麼辦?”按照霍承玉一貫的性格,他應該直接走人,不缺錢不缺下屬,打個電話讓人送一件衣服就好了。今天腦子抽了,會想著跟一個陌生女孩追責。
聽到冷淡的質問,雲非言看了看高大的男人。他長得真是英俊,五官精致的很,像是精雕細刻的雕塑,美得讓女人都會嫉妒。隻是……眼睛太過淩厲,太過冷漠,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兒。
“是我的責任,我負責。”
濃妝的女人冷笑一聲,“負責?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霍總的一件衣服多少錢?花錢你也買不來啊!”
霍承玉聲音清冷,“你先走。”
“霍總,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走?”女人怪叫。
“我是說讓你先走。”霍承玉對女人吩咐著,眼睛卻一直看著雲非言。
“啊?好吧,那我先進去了,霍總您也快點來。”女人狠狠瞪了雲非言一眼,才一扭三擺地走了。
富麗堂皇的洗手間附近,隻剩下了雲非言和霍承玉。
霍承玉比雲非言高出去很多,低頭看著雲非言,眼眸深如海,“說吧,你怎麼負責?”
雲非言頂住那雙眼睛的高壓,淡淡一笑,“霍先生是吧?兩種負責方式隨你選擇。”
“哦?說說看。”霍承玉挑挑眉骨。想不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在他霍承玉的審視下維持鎮定。有趣。
“一種呢,折價賠償,你的衣服按照市場價合計多少錢,我賠給你。”雲非言靈動一笑,“不過呢,好像霍先生也不太缺錢。另一種呢,就是解決目前的麻煩。”
霍承玉被雲非言那清湛湛的一笑弄得心頭一麻,“怎麼解決麻煩?”
***
“霍先生肯定是來參加品牌盛典的,那麼我想個辦法讓霍先生這件外套仍舊可以穿著去參加盛典,而且還不給你丟臉,那麼就請你不要追究衣服的責任了。如何?”
霍承玉被吊起了興趣,“好,就第二種。”
雲非言鬆了一口氣,讓她賠錢,還真是賠不起,還好這個有錢的俊男人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雲非言臉上劃過一抹小兔子逃脫的僥幸神色,被觀察縝密的霍承玉收入眼中。
“那我就開始了。”雲非言動了動她的小手。
“嗯。”霍承玉素來惜字如金。
雲非言走到霍承玉的身前,頓時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散發到霍承玉的鼻子裏。這份清香,很是抓人心肝,不像是香水,倒像是她自己的體香。霍承玉禁不住皺了皺眉。
雲非言從小包裏掏出來個針線包,找出來剪子,一剪子就下到了霍承玉的袖口上。哢嚓哢嚓毫不客氣地揮動剪子,將畫著口紅的布料剪了下來,剪成了一個個半圈弧邊,然後將袖口向上卷起兩折,原來平整的袖口就成了波浪弧邊的,有九分袖的長度。雲非言靈活的小手解開了霍承玉襯衣袖口的扣子,也向上翻了幾折。
她的小爪子溫溫的,軟軟的,好像一種軟體動物的觸感,仿佛有一股電流傳到霍承玉的皮膚上。
霍承玉冰冷的目光有些恍惚。
很快,另一隻袖子也被同樣處理完。
雲非言大功告成,笑眯眯,“成了!你的西裝袖口已經是目前法國最新流行的款式,這樣進去參加盛典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