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峰已然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一般,在和一個人淺笑著說話。
嗯……看樣子,她的亦峰確實誰也不喜歡啊?嗬嗬,這樣好。這樣子,她就放心了。
陳亦峰維持著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抓過去劉以晨說:
“我要瘋了!你馬上將一杯酒潑到我身上!快!”
劉以晨眼睛略略撐大,“為什麼?”
“死人!囉嗦什麼,你想我扭斷你脖子?”
劉以晨暗暗吐了吐舌頭。
看吧,就知道摩天一直在忍著,現在人家肖雲葉一走,他忍不住了吧。
嘶嘶,這個幾萬塊的燕尾服,果真要被他毀掉?
葡萄酒還是香檳酒?
劉以晨轉過身,挑選了一杯香檳酒,暗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再次轉身。
嘩啦……
那杯香檳非常完美地灑到了陳亦峰的衣服上。
“哎呀,對不起啊陳總,我該死,我沒注意,一不小心就……”
陳亦峰當場就發作了,吼回去,“你小子出了趟國,手腳都變得笨了?”
***
朱莉安娜走過去,像是妻子一樣扶住陳亦峰的胳膊,勸: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去換一套吧。”
“嗯,這裏你先照應著點。”陳亦峰鼻腔裏哼了哼,瞪了一眼劉以晨,又吼,
“你給我好好表現!領著朱莉安娜小姐挨個地介紹!”
劉以晨低著頭,說,“是,我知道了。”
陳亦峰丟下這一幹眾人,以泰然的步態,悠閑地往外走。
剛剛走出去宴會,他的步子就驟然一變,快得像是流風。
“MD!”
陳亦峰疾步走到酒店準備的套房裏,狠狠關上房門,然後從裏麵鎖上。
外麵有正虎堂的人在把守著。
“靠!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陳亦峰進了房間,完全就變了個人,和酒會上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先快步走到洗刷間,歪頭看了看鏡子裏他的下巴,靠了,上麵果然留著一個淡淡的唇印,惡心死他了!
嘩啦啦……陳亦峰擰開水龍頭,用一捧捧的涼水衝洗著臉,然後拿起毛巾狠狠地擦著下巴,擦著擦著,眸子裏的殺氣就關不住了,突然惡狠狠地將毛巾砸在地上,他狠狠一拳打在牆壁上。
窩火!
今天,讓他窩火得想殺人!
陳亦峰猙獰著臉,開始亂亂地脫衣服,將昂貴的燕尾服上裝當做垃圾一樣朝牆角落一丟,襯衣脫掉,褲子也脫掉,隻剩下一條內褲箍在他身上,他則像是被關住的野獸,在房間裏粗喘著,來回地踱著步子。
肖雲葉,肖雲葉,肖雲葉……
你為什麼在今晚要出現……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出現,我的心髒幾乎要暴斃!
因為你的眼淚,我的心都擠出血來了!
“你為什麼哭,為什麼哭,為什麼哭啊?”
陳亦峰瘋子一樣,不斷地嘟嚕著,在屋子裏狂走。
***
最後,他停在落地窗前,單薄擱在玻璃上,頭靠過去,一身的疲憊和傷感。
狹長的眸子裏,含著一層水汽。
是的,他有千般、萬般說不出來的難過!
他為今晚他迫不得已的“不作為”非常愧疚和自責!
“我陳亦峰的女人,竟然需要金勳來幫我保護嗎?”
嘭嘭嘭!
想到這裏,陳亦峰又要瘋狂了,用拳頭一下下捶打著玻璃。
看著下麵燈光閃爍的夜景,看著那小船一樣穿梭著的汽車,陳亦峰苦笑一聲,自言自語著:
“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可隻有一個肖雲葉啊……”
“告訴你,在你受委屈在你哭泣的時候,我不比你舒服……”
“肖雲葉,你很厲害啊,你揪住了我的心……”
半個小時後,換了一身米白色西裝的陳亦峰回到了宴會上。
一如既往的瀟灑俊美,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一如既往的外交手段周到而又得體。
誰也不知道,這半個小時,這頭魔鬼差點發了狂。
宴會結束了,賓主盡歡。
劉以晨等候著陳亦峰,陳亦峰顯得有些疲憊,一手輕輕拍著腦袋往外走。
朱莉安娜已經在更衣室換了一身鬆軟的便裝,奶白色的吊帶亞麻上衣,淡粉色的亞麻寬鬆褲。
她那對飽滿的胸,有一半是凸出來的,是露著的。
都能夠看到裏麵的胸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