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就斷絕關係了嗎?那就是不相幹的外人了。
既然要談教養,那她就跟這個沒教養的老太婆好好談談,何為教養。
蘇末看著夏翠花,一字一句冷聲道:“行事之惡,莫大於苛刻;心術之惡,莫大於陰險;言語之惡,莫大於造誣。您老人家真有“教養”,樣樣都占齊了。都說相由心生,您會長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心肝兒可能已經黑透了。”
嗤,人身攻擊,誰不會啊?
她拿她的長相說事,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作為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文明人,蘇末也說不出太難聽的話,罵人也要講文明的。
在這個時代,除皇家外,隻有官員、鄉紳、商人的女兒有讀書識字的機會,普通人家的女兒,地位低下,哪裏會有這種待遇。
蘇末故意把話說得文縐縐的,沒念過書的吃瓜村民和夏翠花都聽得半懂不懂。
但這不妨礙他們理解整體意思,尤其是那幾個關鍵詞,他們都捕捉到了。
吃瓜村民紛紛表示,蕭家小娘子勇氣可嘉,竟敢與夏翠花正麵交鋒。
村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夏翠花就是十裏八鄉最潑辣的女子,經常與人爭吵,態度蠻橫無理。
奈何她家有錢還有點勢,眾村民敢怒不敢言,遇到她找事兒也隻能忍著。
夏翠花也驚呆了,這個死丫頭片子,不過說了她兩句,竟然敢頂嘴,還罵起自己來了?
也不問問她夏翠花是什麼人,在上河村就是妥妥的一霸,要風得風,要雨有雨,吵架還從來沒輸給過誰。
今日,就讓這個乳臭未幹的小賤人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嘴炮!
夏翠花叉著腰,再次張開了血盆大口。
“誰知道你說的那些是不是歪理,忽悠人誰不會。我就問你,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哪個會給別人當共妻?我看你不僅不害臊,還樂意得很,骨子裏就是個騷浪蹄子。”
我擦,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樂意了?
蘇末在心中哀嚎,但她不敢這麼說出來。畢竟,三個名義上的夫君還在旁邊站著。
他們和自己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自己人可不能打自己人的臉。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有幾個夫君就是不害臊了?誰說的理?你身為女人,卻看不起女人,是不是自甘下賤?”
說到這裏,蘇末停頓了一下,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夏翠花。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自己長得醜,所以對我心生妒意,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哎,沒辦法,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各人有各人的命,知足才能常樂。”
這番話落下之後,一眾村民如遭雷劈,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啊,不對,從未見過比夏翠花更厚顏無恥之人,這會兒,算是見識到了。
即便是事實,也不帶這麼自誇的啊喂……
蕭家三子則是滿眼疑惑,葡萄是什麼東西?不是酸的,那會是什麼味道?回頭要找媳婦兒問一問了。
夏翠花氣到要爆了,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這個小賤人,一而再再而三說她醜,還沒素養,還心生妒意?
開玩笑!
她是上河村最有錢的女人,住的是青磚瓦房,出行有牛車,日日穿紅戴綠,三餐要肉有肉,閑時睡大覺,忙時就數銀子,村裏的女人見了她,哪個不眼紅?
夏翠花嫌惡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臭不要臉,誰要嫉妒你?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