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起那時之事,鳳淩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幽幽的聲音飄來。
“再重要,也比不過旁人。”
同樣是照顧傷患,對自己是差強人意,對那個男人卻是無微不至。
蘇末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你若是要鑽牛角尖,我也沒得辦法。”
表哥和夫君,皆是她的親人,沒有可比性。
但到底男女有別,和表哥的親近是有距離的,和夫君……自然是越親近越好了。
“表哥,他們都是好人,你應該嚐試著,去接納一下。”
而不是先入為主,抱著成見去對待。
鳳淩眼神一冷:“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隻是聽到她提起那幾個人,他心中就沒來由地一陣煩躁,若是姑父還在,心情該和他的一樣吧。
自家的好白菜,被幾頭豬拱了,怎能不氣?
“哦……”
蘇末悶悶地垂下頭,這個性子比自己還固執的表哥,果然還是沒辦法溝通。
她一杯一杯地喝著果酒,也不說話了。
這個生悶氣的樣子落入鳳淩眼中,幽深的眸子又冷了幾分,伸手奪過蘇末的酒杯。
“你下去。”
“啊?”
蘇末抬起頭,有些狐疑地瞅著鳳淩,變臉變得這麼快,他到底想怎樣?
鳳淩冷聲道:“看見你就煩心。”
某女的臉色馬上就變成了茅坑裏的石頭,開玩笑,明明是他要見自己的,見了又說煩心?
蘇末悄悄地磨了磨牙,而後一聲冷笑。
“彼此彼此,那我這就出去,不礙三公子的眼了。”
說著,便起身走出了小院。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隻聽得“哢嚓”一聲,鳳淩手中的酒杯竟被瞬間捏碎了。
幾片碎瓷嵌進了皮肉裏,鮮血滲了出來,沿著手掌滴落。
江河心頭一驚,趕緊走上前,替鳳淩處理好傷口。
“主子,小姐年紀小,心思又簡單,所以才會不懂您的用心,您又何必跟她置氣呢。”
其實,主子也有地方做得不對,明明暗地裏為小姐做了那麼多事,卻不肯說出來。
小姐根本不知主子的好,隻看到了主子凶的一麵,哪會好聲好氣?
鳳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薄唇微動。
“江河,你多嘴了。”
“是,屬下該死。”
江河渾身一哆嗦,內心默默歎氣,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兩兄妹和和氣氣地相處嗎?
蘇末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小院,蕭羽仍坐在石桌旁,安靜地等著她。
“怎麼了?”
男人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小女子,她的腮幫子鼓得像兩個包子,滿臉寫著不高興。
“跟表哥一言不合,又吵起來了。”
蘇末坐下,一邊用手拍著心口順氣,一邊說道。
都不知他們二人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談話都是不歡而散,說是表兄妹,卻更像是一對冤家。
蕭羽隱約聞到了一股酒味,極淡,帶著微甜的香氣。
“你喝酒了?”
“嗯,喝了幾杯,李子酒,不醉人。”
話是這麼說,可她的眼神分明有一點迷離,蕭羽敲了敲她的腦袋。
“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