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樹開花,從六月初一直到十二月末,而眼下,正好是茶籽成熟的時候。
蘇末采下茶果,取出裏麵的種子,憑著兒時的記憶,進行浸種和催芽。
待茶籽『露』出胚根後,便在山上的茶地種下,冬播比春播發芽率高,出土早。
待忙完這些事兒,正好到了公布初考成績的日子。
“四弟,你還不起來?天都亮了。”
睡在隔壁房間的蕭風起了個大早,心情有些激動,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聽到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蕭然不覺好笑:“二哥,我已經起了,你等等。”
掀開被子,穿衣出門,一陣冷風迎麵而來,瞬間打了個寒顫。
初考時還是秋天,如今冬月已至,光陰如梭。
烏山鎮,縣衙門口熙熙攘攘,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熱鬧得跟集市似的。
蕭風看著身後的親人們,一個個慢悠悠的,就像在散步,不由著急道:“你們走快點,不然,人這麼多,我們擠不到前麵去。”
蘇末一邊吃包子,一邊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監急。”
看看人家四郎,作為當事人,氣定神閑,一臉雲淡風輕,這就是境界啊。
“蘇末,你說誰是太監呢?”
雖知道這是一句俗語,可蕭風聽著就是不舒服,氣呼呼地走到蘇末跟前,高大的身子俯視著她。
“你說呢?”
蘇末仰著臉,眉眼彎彎地反問了一句。
二人四目相對,劈裏啪啦,無形之中,像是在較量著什麼。
半晌,蕭風臉上的惱意褪去,換上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上身一傾,湊到她耳邊。
“我是不是太監,到了今夜,你就知道了。”
噗——
蘇末頓時羞紅了臉,一口包子差點沒噎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流氓!”
是了,掐指一算,今晚又輪到他和自己同床。
蘇末欲哭無淚,和他們睡了幾次後,一個兩個都越來越不要臉了,晚上都要抱著自己啃來啃去。
該親的地方都親過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
看到娘子這個“羞澀”的反應,蕭風滿意地笑了,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若是流氓,那也隻對你流氓。”
她柔軟的青絲上,還別著自己送她的木簪子,怎麼看怎麼好看。
咳咳,蕭祁握拳咳嗽了一下,俊臉微微有些紅。
二弟也太不知羞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調戲娘子,他這個大哥都看不下去了。
轉頭,看著正氣鼓鼓的蘇末:“一個包子夠嗎?要不要再買點吃的?”
“不用,氣都氣飽了,還是大哥好,我不要跟他說話了。”
蘇末白了蕭風一眼,便不理他了,繼續啃起了包子,卻沒想到,突然噎住了。
於是,一邊咳嗽,一邊拍著自己的心口,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笨死了。”
蕭風心疼地看著她,忙遞過一壺水,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好一會兒,蘇末的咳嗽聲才漸漸平息,抬起頭,淚眼朦朧。
“都怪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