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的臉好痛,心更痛。
也不知道,知縣大人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會不會對自己,對上河村,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
可想什麼都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擺出一副公正、公道的村長樣子來,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蘇末哪裏知道王伯在想些什麼,聽了他的話,心裏一陣感動。
她的腿故意顫抖了兩下,有些怕怕地往蕭祁邊上靠了靠,聲音小小的。
“王伯,大伯娘……啊不,蕭大娘說得沒錯,我真的是自己摔倒的,和她沒有關係,真的。”
這番話說得,明顯底氣不足,聽起來就是有些慌了。
看到她這個弱柳扶風的樣子,夏翠花氣得想吐血,渾身都在抖。
啊,真是個小賤人,心機太深了!
掐了自己一把不算,還要陷害自己,倒是一番好算計。
夏翠花冷笑,轉身看著王伯。
“村長,你也聽到了,小賤……她親口承認,是自己摔倒的,我並沒有推她。”
此話落下,就見蘇末肩膀微不可察地顫抖著,小聲地抽泣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翠花忍不住冷嗤一聲:“裝什麼裝,剛才掐我的時候,力氣挺大。”
蘇末抬眸,美眸裏泛著點點淚花,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
“蕭大娘,你為何要冤枉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掐你作甚?”
頓了一頓,她又對著王伯道:“王伯,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想多說了,請問,我可以回家了嗎?”
蘇末雖沒有明說是夏翠花推倒自己的,可她的每個小表情,每一句話,皆在暗示這個意思。
王伯也是個人精,自然看懂了,聽懂了。
暗中感歎夏翠花此人太潑辣了,村裏人誰都不敢招惹她,吃了虧,隻敢忍氣吞聲,默默地承受。
他正要再說兩句,就聽到身旁的知縣大人出聲了。
“這位小姑娘,看著有點麵善。”
聞言,蘇末愣了一下,不愧是知縣大人,好記『性』!
就在不久前,府衙審理俠客樓那個案件時,她一直站在場外冒充吃瓜群眾,倒是沒想到,這都被知縣大人注意到了。
緩緩走上前,施了一禮:“小女子蘇末,見過張大人。”
“蘇末?”
張大人眉頭皺了皺,這個名字也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到底是在哪裏呢…….
見此,王伯感到有些意外,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一拍腦袋,說道:“對了,張大人,稻田養魚的法子,就是末丫頭提出來的。”
知縣大人每年會下鄉視察兩次,親自走訪烏山鎮的每一個村子,了解其發展狀況。
而王伯也趁此機會,提到了蕭家曾在稻田裏養魚之事。
“哦?原來是你。”
張大人微微一怔,隨即嘴角緩緩上揚。
“本官聽王村長說了,夏種之時,你在稻田裏投入了小魚苗,此舉,既養成了魚,也提高了糧食的產量,可有此事?”
蘇末直直地迎向他的打量,不卑不亢,淺笑著點了點頭。
“回大人,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