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對子,好對子,實在是妙極了!”
除了那些背景強大的公子哥兒,哪個書生不是十年寒窗苦讀,就為了圓一個金榜題名的夢想。
外人隻看得到,他們光彩照人的一麵,卻無人看到,他們挑燈夜讀的身影,他們身上背負的沉重壓力。
是啊,這個世上,所有人都隻會問你飛得高不高,沒有一個人會關心你,飛得累不累。
然,路再難,也是自己選擇的,他們對此也不敢有所怨言。
可此時此刻,聽到這個理解他們並勸勉他們的對子,眾書生的心中,還是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感動。
若說剛才,他們對寫對之人還帶著一點偏見,那現在,偏見已經轉為了欣賞。
那人,據說還是一個年輕姑娘。
貌美端莊的女子他們也見過,但有才氣的女子,在這個小小的烏山鎮,可謂少之又少。
一時間,眾書生對這寫對子之人,都充滿了好奇,盼著能見一見她的廬山真麵目。
“陸公子,你認為這個對子,對得如何?”
張俊的聲音又很合時宜地響起,平平淡淡,卻暗含著一絲諷意。
陸雲飛不羞不怒,溫潤一笑,端的是坦坦『蕩』『蕩』。
“極妙,堪稱絕對。”
“真巧,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隻是可惜了,生為女兒家,注定入不了仕途。不然,這烏山第一才子的名頭,怕是要換個人當了。”
張俊這幾句話,明顯在挑釁,可以說是很讓人氣憤了。
可陸雲飛的臉『色』始終不變,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那笑容如三月的春風一樣溫和。
他平靜地說道:“真巧,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烏山第一才子之名,本就是諸位的抬舉,雲飛愧不敢當。還望日後,張公子不要再拿這個名號,來笑話雲飛了。”
聞言,張俊冷冷地笑了起來。
“嗬嗬,我真的很欣賞陸公子的這份心胸呢,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氣不餒。他日,定能扶搖直上九萬裏。”
“承張公子貴言,雲飛不甚感激。”
陸雲飛假裝沒有聽懂那話裏的諷意,還客氣地施了一禮。
張俊:“……”
“哎,這兩個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看越看不懂了?”
白若塵一臉糾結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轉頭看向身旁的蕭然。
“因為……你實在是太笨了。”
蕭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態度一點也不客氣。
張俊和陸雲飛,曾經是一對摯交好友,幾乎是打小一起長大,情誼十分深厚。
可後來,二人漸漸長大,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人貪圖享樂,不求上進。一人勤奮好學,孜孜不倦。
誌不同,道不和,又如何為謀?
二人的關係,便越來越疏遠了,時間久了,竟成了陌路人。
每次見麵,不是視若不見,便是針鋒相對。說起來,也是讓人頗為惋惜。
春風樓裏,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埋頭喝茶的張俊又開口了。
“陸公子,不如,我們請那位姑娘進來坐坐,讓她分享一下對對子的心得。順便,提點一下在座的各位,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