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能夠平和地回答,說我是五州市人。那女人又接著問:“你是什麼來頭?他們幹嗎請你來到我隊珠郎村?”
我隻得老實回答說,我是招魂術第十八代傳人。你隊村在蒙縣開中介所的劉天勇說你隊村的村民中蠱了,讓我來幫看看,能不能解蠱。
那女人頓時皺起鼻子,扯起嘴角,說什麼中介所?完全就是騙人的鬼話!
頓了頓,女人又問:“既然你是招魂術第十八代傳人,那麼,現在你知道怎麼解蠱了沒有?知道自己中的什麼蠱嗎?”
我隻得老實地搖搖頭,女人於是說,我叫過你別趟這淌渾水。你的招魂術與中蠱解蠱是兩碼事,千萬別被人耍了也不知道。還有,也別把她看得那麼壞,她其實是在替人伸冤呢!
嗬嗬,再沒有比這樣無恥的女人把自己打扮成是正派人的了!昨天晚上在族長家裏吃飯的時候,僦略知一二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了。據吳培榮他們說,眼前這個女人嫁到珠朗村來之後不久,就和老公反目了。
因為什麼反目大家不得而知,但這個女人是水性揚花,卻是村裏人盡人皆知。隻要是被她看上的,她就對那人做手腳,也不管人家有妻子兒女,她都使手段把她看上的男人弄得家裏去,陪她過夜。
當時我就氣憤地問,難道她老公就不管她麼?由得她水性揚花,還在老公的家裏,在老公的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上床?
村裏人就告訴我,她早把她老公弄殘廢了,現在她老公和她的家公,活著就生不如死。這個女人很陰險的,把人控製之後,也不把人弄死,免得惹上公安麻煩。但是,被她放了蠱的人,絕對不敢再反抗她了。
像這樣的一個女人,她說她不是壞人,還是在替別人伸冤。試問,誰在中蠱之下是心甘情願聽她話的?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但我內心裏對她的憎惡,我沒有說出口。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趁著肚子不痛的這個時機,趕緊逃離珠郎村。我謝過她把百足放進我嘴巴裏,隻想快些到衛生院去把百足從肚子裏弄出來。不然的話,我肚子裏有條百足,怎麼還能正常地生活呢?
走回到村後,劉天勇迎上來笑著說:“陳大師,她給你解藥了麼?你是否記住了是什麼草藥來?咱照樣配一付給其他村民試試?看能不能也解了其他村民的蠱?”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這事日後再找你算財,現在你趕快把我送到鎮上的衛生院去,把我肚子裏的百足弄出來再說。
那吳培榮走過來對我說你去不了鎮衛生院的,我說為什麼?他說那不解決問題。我當即就火了,鎮衛生院不能解決問題,難道在珠郎村就能解決問題嗎?在酒裏放蠱毒就能解決問題嗎?為了那蠱藥,你們連十隻雞都舍得給她!
吳培榮聽得一臉尷尬,還喃喃地解釋說:“隻是想讓你和我隊感同身受嘛,這樣,你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治蠱啊。”
我特別痛恨這個村裏最“德高望重”的族長,不惜用如此陰險的手段來讓我為他們服務!照他的說法,是不是醫院裏的重病患者,都要主治醫生也身患重病了,那醫生才會全力治好病患?否則的話,醫生就不努力治病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都懶得和他再說什麼,逼著劉天勇趕緊把我送到最近村裏的衛生院或者醫院。那劉天勇卻還有些不情不願的,問我:你真就這樣走啦?村裏的蠱你不幫解嗎?你就隻顧你自己肚子裏的蟲子,就不理村民的死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