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快、再快點!”我顫抖著抱緊他,把頭埋進他的肩窩,啃咬。耳邊是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我的心卻在此時莫名地寂寞。
寂寞,好像已經縈繞在我心頭很久、很久。
忽然地,我興致全無。
他立刻察覺了我的異樣,吻著我的耳垂,輕聲問:“怎麼了,煜?”但是沒有停下動作。
“呼!——”他重重地喘息了一聲,癱倒在我身上,嘴唇貼著我的。
我習慣性地偏頭躲開。
“煜,我愛你。”他像往常一樣輕輕歎息了一聲,然後重複這句話。
“你可以走了。”我看著天花板,說。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耳邊響起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門被輕輕關上。一切又都安靜了,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我一點也懶得動彈,但是他的味道,任何別人的味道,我都無法忍受,我需要純粹的自己的味道。
我爬起來去淋浴,任冷水澆透我的身心。
心,好寂寞、好寂寞……好像永遠填不滿,好像永遠不是對的人。身體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得到過滿足,它在饑渴地叫囂,我時時能夠聽到它的呐喊。
但是,我無能為力。我不知道它到底需要什麼……
我無助地蹲下,抱緊自己,嗚咽。
我,向小煜,十八年來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因為有一對長年出差在外瘋狂賺錢的父母;同時也享受著極品的空虛和寂寞,因為從來,從來也沒有人真正填滿我的心。
曾經,我以為那個人是方研,我的竹馬。我從小就體弱多病,這對一個男生來講是個恥辱,但也無可奈何,所以我很少與人交流玩耍。隻有方研一直陪伴著我,沒人比他更關心我,沒人比他更了解我。十四歲那年,我們嚐試了第一次。有一段時間,我很開心,它停止了叫囂,心也變得不那麼空落落。可是方研說了那句話,我能感覺得到,我的心在刹那劃過的劇痛,然後又是空茫。他為什麼要說那句話呢?如果他不說,我是不是可以騙自己更久一點?
或許方研不是對的人,我這麼對自己說,然後出去尋找各種各樣的人。然而,那個對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我仍然會找方研,當我無法忍受的時候,我就去找他。比起其他人,我寧願是他。
每一次,他都說那句話,我很想讓他不要再說了,可又沒有阻止,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回報他的了。
他愛我,深深地,盡管我並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