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很多護士圍繞在我身邊,打針、吃藥、觀察BB情況從來沒有停息過。請來的中國阿姨,更是以中國古老的傳統,幫我安胎。
艱難的兩個半月終於過去了,現在的我大腹便便,已經近八個月的身孕,總算是渡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你哥又打電話給我了。”一邊削著蘋果給我,夏明一邊和我聊天。
病床上的我,愣了一下。
“他問我,你到底在哪裏。”夏明斯文、年輕的臉上,稍帶無奈,說的很有保留,“他語氣並不太好。我有點驚訝,我以為象他這樣完美的人,永遠不會失去耐心。”
確實,辰伊哥哥給人的感覺,永遠的溫潤,很難想象他發脾氣的樣子。
就算與他一起長大的我,也隻見過廖廖的幾次。
而他脾氣失控的那廖廖的幾次,好象都與我有關。
“還是不準備告訴他?”夏明慎重的問。
我秀麗的臉,微微的僵了一下,動作僵硬:你沒對他多說什麼吧?
不行!我不能讓他知道!
更加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孩子……有缺憾……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那時候,之所以欺騙他,就是怕他會對我做出殘忍的決定。
現在BB有缺憾,可能一生都見不了“陽光”,我更加不能說!
雖然,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幾次,我都有衝動,想向他求助。
至少,能見他一麵,就是對我最大支柱。
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把他當成我的肩膀……
“放心,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也沒說。敷衍他,說你去旅遊還沒回來。”夏明苦笑了一下,“隻是,他讓我直接把地點給他,如果你再沒有一絲消息,估計他準備去找你。”
我的眸,微斂,淡淡的陰影下,將心悸掩埋。
我以為,我一直沒有發E-mail他,他並不會太在意。
沒有想到,二周後,他派的人,就找上了夏明。
接著,是他自己親自打電話過來。
從禮貌客氣、到慢慢惱怒。
“你不和他聯係,又連學校都休學了,你一個女孩,理由是單獨去旅遊,他不免得會很擔心你。”夏明勸著我。
我一直低著頭。
“至少發一封E-mail給他,告訴他,你很平安?”
我怎麼發給我?我很怕……他會順著IP地址,找到這家醫院。
但是,繼續讓他這麼擔心我?
我又不忍。
“這樣好吧,反正我已經和你哥說,前幾日你和我聯係,在美國。我有個同學剛好和家人在夏威夷度假,你把他的E-mail地址給我,我請他幫你發一封道平安的郵件,怎麼樣?”夏明想了一個兩全的方法。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說起來夏威夷,我姐姐和姐夫也在那補度蜜月呢。”
姐姐和姐夫?
我大失所驚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什麼姐夫?沫姐姐不是應該……
“我沒告訴你嗎?我姐三個多月前已經結婚了。”夏明奇怪的問,見我全然迷茫的表情,他也迷惑了,“我真的沒說?三個月前,我不是緊急回了一次中國?就是我姐夫讓我給姐姐一個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