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溏跟傅雲曦和金鬱兒坐在同一桌吃飯,心裏別提有多別扭了,雖然梅姨做的早餐確實很香,但她卻無時無刻不感覺到金鬱兒落在她身上的那兩道箭一樣的目光,整個人如坐針氈,哪裏還有心情品嚐美食。
傅雲曦倒好像是滿不在乎。
猶豫了一會兒,蘇心溏還是小聲問道:“那個……聽說這片別墅區開發以前是一片老宅。不知道以前的住戶都搬到哪裏去了?”
傅雲曦還沒說話,金鬱兒就抬起眼皮斜睨了一眼蘇心溏,沒好氣地說:“你問這個幹嘛?”她確實想不明白,蘇心溏為什麼會關心這個問題。
“就是好奇而已。這片別墅區不是也有Sapphire集團入股嗎?現在海邊那個小魚村也麵臨拆遷,納入Sapphire集團名下地產,那些漁民也要搬遷啊。我就是想熟悉一下情況而已。”蘇心溏低著頭心虛地笑了笑,抓著勺子的手掌心裏滲出了絲絲冷汗。
“有時間想這個,不如好好想想我昨晚說的事情。”傅雲曦一邊優雅地喝著湯,一邊麵不改色地提起。
蘇心溏愣了愣,心想昨晚他說了什麼事情?忽然一個蹦達到腦海裏麵來,讓她渾身一震。
陪睡?!
魂淡!蘇心溏的腿在桌子底下立馬不受控製地起了反應,一個飛踢出去,便聽見傅雲曦一聲慘叫。
“你幹嘛?”傅雲曦吃痛地捂著腿,臉上還是一副委屈無辜的表情。
蘇心溏氣得滿臉通紅,但是又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畢竟旁邊還有兩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幹咳了一聲,說道:“我說了那筆錢我會打工還你的。你少……”
“你少自以為是了。就你在飲品店打工那點錢,要補上六十萬的大坑,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你該不會是想欠著這筆帳,拖我一輩子吧?”傅雲曦微挑眉梢,用勺子攪拌著盅裏的湯。
金鬱兒剛喝進去的一口湯卻差點噴出來,那眼睛直瞪著傅雲曦。她覺得從傅雲曦嘴裏說出來“一輩子”這個詞,而且是對著蘇心溏,總有些意味深長,哪怕表麵上看來,這隻是傅雲曦的一句玩笑話!
“誰稀罕跟你糾纏一輩子了。”蘇心溏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地呢喃。傅雲曦那語氣,說得她好像要靠這層關係黏在他身邊一樣。明明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黏上來的好不好?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所以她還特別不忿地補充了一句說:“我又沒讓你幫我還那筆錢。”
“哈!”傅雲曦冷笑一聲,眼神裏明擺著說,這女人還真是不識時務。“要不是你被人追債,鬧出網上視頻那檔子事兒,我至於讓你到Sapphire來工作嗎?我隻是不想舊事重演,我可沒心情再去對付一次那群螞蟥!”
“等等!等等!”金鬱兒忽然擺擺手,看了看蘇心溏,又看了看傅雲曦,好像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樣。她盯著傅雲曦,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欠了別人六十萬,而你幫她還了這筆錢,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現在我是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債主!”傅雲曦幽幽地說道,端起果汁來晃了晃,優雅地啜了一口,殘留在他嘴角的細碎水珠更是隨著他揚起的微笑的弧度,折射出淡淡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