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剛要蓋上去，齊誌雄卻突然睜開了沉到深邃的雙眼，“回來了？”
齊昊天點點頭，默不作聲地等待著他的下文，果然，他從沙發上半坐起，幾乎是出於習慣性地端起冷卻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皺了皺眉，似乎也是習慣不滿地皺了皺眉。
他示意齊昊天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掃視了一下辦公室在確定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後，突然說，“他們母子倆呢？”
“她在紐約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好，齊銘那小子說要和澤野一起回來，大概明天就能到了。”齊昊天用了先前在飛機上想好了的借口解釋道。
父子二人安靜地坐了有那麼一會兒後。
“昊天啊，馬上就要訂婚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嗯，您說。”
“…..一段婚姻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太重要了，我這輩子取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齊瑤的母親，還有一個就是你的母親，可惜她們都不是我愛的女人，本以為這輩子有事業就算了，至於感情這一方麵就湊合著過了，可是不屬於你的終究不屬於你，現在，她們都已經離我而去。”
“除了她，父親就沒有愛過的人？”
齊昊天認真地看著他，口中所指的她正是未央，雖然這樣的話題多少有點讓人覺得難堪，但是他們之間卻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誠懇。
那一段往事，齊誌雄隻告訴過未央。
他將冷咖啡一飲而盡，潔白的杯底還殘留著幾絲尚未被溶解的液漿，苦澀的味道充斥整個胃部。
“有。”他陷入了一片微微褪色模糊的記憶深處，“但是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人間，隻因為她愛上了不該愛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也許我就是那個非過客，但是卻還是偏偏錯過。命運就是這麼殘忍。”
齊昊天緊緊地注視著父親老成的雙眼，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穿透他深厚的麵具，看清那個真實的父親，“那麼未央呢？”
齊誌雄英俊的臉上突然泛出了一絲溫暖，“她很像那個女人，就連性格上都那麼想象，一樣的堅強，一樣的固執，但不得不承認，林未央這個女人是我見過最善良而又最有手段的女人。”
“隻是相像而已？”他露出了完全難以理解的表情。
可是齊誌雄卻用點頭的方式告訴他：是的。但是下一秒，他又對自己的肯定作出了部分的否決，“不完全是。”
“哦？”
“你知道的，她素顏和化妝後的她完全判若兩人，第一次見她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她幹淨的臉上還帶著稚氣，但是那個時候她的出現已經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震撼，那樣清澈憂傷的眼神和她太相像了…”
他微微歎息一聲，緊接著話鋒悄然一轉，“五年後，她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眼前，化了妝的她太妖豔了，但是眼神卻還是沒有變，隻多了些精致，她是特別的，是人都有欲望，那樣完美的女人每個男人都會想要去愛…..”
“每個男人都想要去愛….”齊昊天輕輕呢喃，在心裏問出了一句話來，那麼未央，你又有多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