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寶貝現在就在裏頭,不知要被徳王如何對待,不知她害怕成什麼樣。
白希雲喃喃道:“阿焱,你說如果妙兒知道我沒有立即救她出來,反而是想利用此事來給她報仇,她會不會怪我。畢竟她的指望全在我身上,而在徳王的禁錮之下,她最希望的就該是快點逃離吧。”
管鈞焱見白希雲如此沉重,不免心下不忍,道:“二哥不要這麼想,二嫂是聰慧之人,是非輕重緩急她分的清楚。且她與你心意相通,必然也希望能夠報仇懲罰徳王的。”
“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幸而今日就能帶她回去了。”
“你說徳王妃入宮後會找誰?”管鈞焱有些好奇。
白希雲道:“不論她找誰,都是對我們有利。區別隻在於事情會鬧到多大。”
“你們商人的腦袋我這個粗人是不懂了。”管鈞焱誇張的搖頭歎息,道:“幸而我不是與你和大哥為敵,否則還不被你們合謀算計死。”
白希雲淺笑,0眸中憂色未退,默默的看著宅子的方向。
趙其芳則直接進宮奔到了養心殿。
“蘇公公,我有急事要求見皇上,勞您通傳。”趙其芳路上太急,跑的鬢鬆釵遲,麵色慘淡十分可憐的模樣。
蘇名博見狀心下便是一突。
沒辦法,自從上一次徳王鬧出那樣的大事來,隻要一見到與徳王相關的人,蘇名博就覺得渾身緊張,生怕這位在想出什麼法子來對皇上不利。
蘇名博怕徳王妃是知道了什麼要緊的消息,不敢怠慢,忙飛奔著進了裏頭去回話。不多時就出來,恭敬的道:“徳王妃,皇上叫您進去。”
趙其芳深吸了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垂首跟著蘇名博進了養心殿,恭恭敬敬的禮數周全了一番。
皇帝道:“起身吧。蘇名博,賜坐。”
“遵旨。”蘇名博吩咐人去給趙其芳端來圈椅。
趙其芳卻跪地不起,額頭貼地,委屈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哭訴道:“求皇上給臣媳做主。”
皇帝挑眉,道:“快攙起來。”
蘇名博忙上前來攙扶。
趙其芳不敢抗旨,便站起了身,垂頭抽噎道:“皇上,臣媳著實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件事關乎到王爺的顏麵,吳妃娘娘雖代理六宮庶務,畢竟不是王爺的生母,臣媳前思後想,這件事還是不能宣揚到旁人知道的成怒,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求您。”
皇帝蹙眉,道:“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若是天佑做的不對,朕自當為你做主。”
趙其芳見皇帝態度如此溫和,覺得自己總算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哭道:“這段日子,徳王總是不在家中,起初臣媳以為他公事繁忙,後來才發現,徳王在外頭養了外室,且這個外室不是尋常女子,卻是白大人的發妻齊大夫。白大人前些日遭受牢獄之災,從那時起他們家齊大夫就失蹤了,想不到是王爺將她藏了起來。”
皇帝震驚的雙目圓瞠,怪不得這些日子不見白希雲入宮來謝恩,也沒見齊氏進宮,他們家裏竟然出了這樣大的事,他怕會引起徳王對白希雲和齊妙的懷疑,這段日子並未召見,不料想他們家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麼一聽,似乎是齊氏給他看病之後,就不見了!
想到齊妙生的那個容貌,若說徳王被她的容貌所迷惑也是可以解釋。
但是皇帝最擔心的,是徳王因為齊妙給他治了病而遷怒於她。那樣的話,還不知齊妙會不會受折磨。
蘇名博也被這荒唐的消息鎮住了,見皇帝愣神半晌都不知道言語,蘇名博便輕聲的道:“皇上,您息怒。”
皇帝這才回過神,麵色恢複了平靜,對趙其芳溫和的道:“你起來吧。你能維護徳王的名聲,不將此事張揚,做的很好。”
趙其芳哽咽道:“臣媳生死都是天家的人,到底也要為了徳王考慮。”
趙其芳原本以為,這一句話會讓皇帝開懷,畢竟不論徳王做錯了多少,他也都是皇帝最疼愛的兒子,也是天家的繼承人。
想不到皇帝竟然沉下臉來,冷聲道:“天家的人?朕看,他是心大了。”
趙其芳聞言,當即唬的怔愣住了,不敢去細想皇帝的意思,當即跪下來 ,額頭貼地懇請道:“皇上息怒!”
她這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這件事或許就該瞞著皇上,直接找吳妃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