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尖叫,仿佛將今日她在齊妙這裏所受到的羞辱所壓抑著的委屈都一下子釋放了出來,一下子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齊婥已然不計後果的大罵道:“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搶了我的幸福,搶了我的婚事,還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這樣跋扈的性子,早晚有一天會被夫家嫌棄!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哭!”
“哦?”齊妙停下腳步,轉回頭看向齊婥。
她都快被齊婥的三觀驚呆了。
怎麼當初強迫給別人的,現在成了別人搶她的?感情全世界的人都對不住她是吧!
齊妙沒有生氣,知覺的無語,剛想開口反駁,誰料想這一次白希雲卻先開了口。
“齊婥,別在我麵前犯賤。”
齊婥一下在僵住了。
白希雲的眼神冷淡,聲音冷冷清清,音調尋常的道:“否則,我讓你永遠見不到太陽。”
“你,你敢!”齊婥僵硬的退後兩步。
白希雲冷聲道:“你可以試一試。”
白希雲冰冷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一下下割破了皮肉戳進心裏,疼的她幾乎要彎下腰。
她看出來了,白希雲一直不說話,根本就是在看自己的熱鬧。是為了讓齊妙罵著她玩兒!
有了這個認知,齊婥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切了尾巴耍弄的猴子,她方才所表現的柔弱無依,楚楚可憐,在這個人眼裏恐怕都是可笑的戲碼吧?
齊婥再也待不下去了,捂著臉衝了出去。
齊妙看著她水粉色柔嫩的背影,搖了搖頭道:“真難為苗氏,竟能培養出個一模一樣的女兒來。可見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個說法也不是平白來的。“
她的聲音不大,雖然很平靜,可其中嘲諷的意思已經十分透徹,齊婥受不得刺激一般,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額頭一下子磕在廊柱上,額角當時就出了血。
院子寂靜下來。下人們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齊婥趴在地上的身影
他們都看明白了,這位姑娘是想上門來借住,好借機近水樓台接近白大人,結果被夫人戳穿了心思,麵上裝作羞憤欲死的要逃走,人卻使了個苦肉計?
她是打定主意想要賴著不走了吧?!
是不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玉蓮和冰蓮目瞪口呆,麵麵相覷了好半晌,才問齊妙:“夫人,這,怎麼處理?”
齊妙凝眉,道:“請大夫來包紮一下,送回將軍府。”
趴在地上的齊婥眼睫眨動著,瘋狂的緊緊咬著牙關。
齊妙走到她身旁,道:“你這一招很笨你知道嗎?你額頭上的傷口雖然不會致命,但是一則會讓你頭暈惡心一陣子,二則還會落下疤痕。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有個那樣德行虧損的生母,而且奸生子的身份也不是秘密,自己容色一般,就依仗著年輕麵嫩,如今還弄上個疤痕,從前你能做老頭子的繼室,往後恐怕臉給人做妾都會被嫌棄。一個女人,竟然笨到這種程度,你真的跟我是一個爹養的嗎?”
齊婥趴在地上繼續裝暈,心裏卻一陣陣的冒寒氣,仿若寒冬的寒冷都順著與地麵想貼的身體一下下的躥升到身上來。
她剛才不過是靈機一動,想著齊妙為了抗婚時候的那一撞,想在白希雲麵前用個苦肉計,她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齊妙說的那些。
齊妙不是沒有留下疤痕嗎?那她……
“哦,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沒有留下疤痕,你就不會有吧?放心,我用的是我師門特質的傷藥,而這藥現在連藥方我都獻給了皇上,我自己沒有了。所以對你我也是愛莫能助了。好在你性命無憂,往後切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齊妙說著好笑的搖搖頭:“隻聽說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夠笨了,居然還有這種傷己一千敵不傷分毫的,這是為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