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衙門(2 / 2)

齊妙問道:“這件事若是不去與安陸侯先說,而是直接傳到順天府,會不會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白希雲握著她柔軟的手,安撫道:“我和安陸侯之間早就撕破臉了,幾遍我先去侯府找他,他也定然會胡攪蠻纏逼迫我的,理由就是如王管事說的,因為咱們的田莊占地麵積大,有第二圈放牛羊。”

“你說的是。安陸侯這會兒想起兒子來了,早做什麼去了。”要知道圈放牛羊,就要想法子搭暖棚,免得牛羊會凍死。京都的冬天驟然降溫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不要擔憂,我會處理好的。”白希雲充滿歉意的道:“才剛回京都,就遇上這樣煩心的事。”

齊妙笑道:“你也不要自責,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他們做出那等 沒臉的事,原本也與你不相幹。何況安陸侯素來也不是一個可以讓人跟他講道理的人。而且狗急了跳牆,他們現在恐怕滿心都在如何能夠少賠一點兒,哪裏還顧得上體麵道義?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讓順天府尹去與他們談了。”

“所以我才說,你做的一直都很好是, 這件事情的錯處也不在你的身上。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都已經處置得當,別的又怎麼能夠怪你呢?”

“你對我從來都是這般體貼縱容的。”白希雲上前一步,將齊妙緊緊的擁入懷裏。

齊妙這些日子好像長高了一點,額頭正好碰上他的唇。

白希雲便躬了身子,將頭枕著她的肩膀,側臉挨著她的脖頸。這個角度,讓她身上好聞的馨香毫不吝嗇的衝入鼻端,呼吸著她的味道,就能讓人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心內十分的動容。

“你對我又何嚐不是。”齊妙蹭了蹭他的頭發,笑道:“就沒見過誰家的人這般疼惜媳婦的。”

一旁服侍的玉蓮、冰蓮幾人都紅了臉,低頭笑著悄然退下。

婢女們這般羞澀,倒是叫齊妙也跟著不自在起來,推了推白希雲道:“下次當著人的麵兒呢,別隻管這麼著,叫人家看了笑話去。”

“誰會笑?”白希雲無奈的道:“要麼說屋裏伺候的人最好找些媳婦子,這些年輕小姑娘動不動就臉紅,到是鬧的人不自在。”

齊妙白了他一眼。這人不說自己動不動就粘著她,做些叫人臉熱心跳的事兒,倒說別人的接受能力差。

二人又膩味了一會兒,白希雲就喚人進來伺候盥洗。

王勇這廂則是將狀告到了順天府。

順天府尹劉天明前些日子剛接了安陸侯府上當受騙購置了五千頭牛七千之羊的案子,今天又接到個關於牛羊的案,仔細一打聽還是安陸侯府強迫將牛羊放到人家白大人的田莊,人家不肯聽從,他還讓那些牛羊去堵門。

劉天明能坐上順天府的位置,那也並不是個腦子愚笨的人,安陸侯和白希雲兩個人早些日子打擂台,誰不知曉?親爹將兒子和兒媳婦趕走,連世子的位置都給奪了。眾人都在感歎這個做兒子的苦命,親爹太過涼薄時,皇上卻再度跌破了眾人的眼鏡,又開金口,將安陸侯世襲的傳承給奪了。

皇帝是個仁君,但也是個手腕高明的明君,在劉天明有生之年,皇帝金口玉言越級親封的官員的事屈指可數,而慧帝的禦口可有兩次是為了白希雲張的,一次封官提拔,一次貶黜對他不好的生父。

這個案子要如何去斷,劉天明心裏也有了一些計較,皇帝都覺得不好的人,那一定是有不好之處,而皇帝都讚賞的人,那也一定是有他的優點。在朝為官,若是連站隊都站不明白,往後的日子也是岌岌可危了。

劉天明便笑容可掬的溫和詢問了王勇,又溫言讓他先回去,轉回身就命人去田莊查看,還吩咐道:“你們都仔細一些,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吧?那田莊雖在郊區,可也不該如此造人迫害。”

有個小捕快是個才來的愣頭青,還不免歎道:“不過是城郊處罷了,總不能看著安陸侯家的牛羊到處亂竄吧,有個地兒拘了倒也好。”

劉天明冷笑一聲:“那牽來幾頭去你們家門口院裏可好啊?”

捕快忙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待到捕頭帶著一班兄弟們出了衙門,那小捕快才受到兄弟幾個的“圍攻”,“你這個蠢貨,前一陣子東廠的大老爺們外麵傳的話是說的誰?你這都不知道,還來當差,也不怕連累了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