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話便在喉嚨咽了下去,轉而關切的道:“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已經快四個月了吧?千萬不要勞累到,要量力而行,畢竟子衿還等著抱兒子呢。”
齊妙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心裏不得不感慨二皇子的城府。
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三皇子能有如此情況,二皇子必定是脫不開關係。
二皇子深深地望著齊妙,能夠有此獨處的機會實在不多,如今看來,有孕絲毫不減她的容貌,隻更增添風華,那種幽幽的花香和屬於她特有的馨香已經侵入骨髓,呼吸之間甚至都能夠盈滿肺部,這樣的一個妙人若是能讓他擁有,真真是給個江山都不換。
隻可惜……
“那麼,我先出去,有什麼需要的就盡管叫我。”二皇子笑著道。
齊妙點頭:“好,你出去先喝一杯糖水,輸血之後對身子好。”
二皇子點頭:“好。”
二人相互行禮,二皇子便帶著貼身服侍的內侍出去了。
齊妙這廂摸了三皇子的額頭,確定他暫時無礙,便回頭問道:“我要的兔子呢?還有我要的醫童呢?”
“回白夫人。”留下幫忙的內侍行禮道:“兔子已經找到了,這就抱來,醫童是也在外頭候著了。”
齊妙頷首道:“你們將兔子放在一個籠子裏拿來,至於其他人,我沒有叫,就不要進來,讓醫童在外頭等候著,另外在去問問蘇公公,我要的那些東西都預備好了嗎?都放在外頭的,稍後要用的。”
“是,奴婢這就去。”內侍行禮下去預備。
不多時,就抱著個籠子進來,裏頭竟然是一直雪白的幼兔。
齊妙揮退了所有人,將屋門關好,隨即就在桌旁的繡墩上坐下喘了口氣。
他有點累了。可是臨危受命,她必須要盡力。
既然這個病患已經到了她的麵前,她就不能因為任何緣由而放棄他。
至於為什麼要這隻兔子?
她的血液,治療肌肉、皮膚血管什之類的都有愈合作用,但是她沒有試過治療骨傷。找一隻兔子來,就是為了這個。
齊妙站起身,四處尋找,隨後找到一個結實的花瓶。隨即抓出籠子裏小兔子的一條腿。
對不住了小兔子,這會子必定要用你做個試驗。
齊妙這廂動作之時,床榻上昏迷之中的三皇子正在悠悠轉醒。
他的熱度還在,但是也不似方才那般高燒了,加上補了血,齊妙紮的昏睡穴這會子也過了時效,是以悠悠轉醒。
他的記憶,就停留在圍場之上,一聲鷹唳之後他的坐騎狂亂的橫衝直撞翻倒在地,隨即她就栽倒在地,在劇痛之後失去了知覺。
如今在陌生的房間之中醒來,他的神智還沒有恢複,隻是雙腿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現在渾身的都痛,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其他,蒙蒙之中,他卻看到燈下一個極美的側影。
難道他已經死去,到了天上,看到的是仙女?
眼中的景象慢慢清晰,那女子的容貌和動作也看的更清楚了。
這女子好生眼熟,三皇子想了許久,才想起這是在到達圍場當日遠遠看到過一眼的白齊氏,是白子衿的媳婦。
聽說她是個女大夫。
那麼這會子,是由她來醫治他嗎?
她拿了個花瓶高高舉起,要做什麼?
桌上那籠子裏不停掙紮的,是一隻小兔子吧?
暈頭轉向之間,花瓶就砸落在兔子的腿上。
天啊!
這女子怎麼能如此可怕!
對了,她是白希雲的妻子,白希雲是徳王的伴讀,如今自己落在她手裏,難道還能得到好?
三皇子想要高聲喚人來救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落在這個惡毒的女魔頭手裏怕是性命難保了,徳王還不得讓她來弄死他?
可是他焦急的張口,卻發不出多大的聲音,倒是驚動了桌旁正要用刀子割破手指的齊妙。
齊妙轉回頭,就見三皇子用驚懼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醒了?”齊妙用身子遮擋,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個很大的口子,忍著疼將血液低在兔子砸碎的小腿上。
隨即用帕子擦了擦手,就走向床畔。
三皇子驚恐的搖頭,多希望自己的腿完好無損,這樣就可以逃開。
可是無論如何掙紮,他就是提不起力氣來。
“你,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說出的聲音十分沙啞。
齊妙見他如此害怕,哭笑不得的道:“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