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詠聞言大喜,撫掌道:“甚好!果真子衿不是數奇之人。齊氏便是他命中的變數。”
“正是如此。從前我隻當二嫂空有皮囊,那必然是給二哥惹禍的人。因為大哥也知道二哥的父親……若妻子生了那樣容貌,二哥又體弱多病無抵抗能力,那不是招惹禍事是什麼?”
駱詠點頭:“所以我才會讓你跟著去安陸侯府。”
“可是這段日子,二嫂也著實叫我刮目相看,容貌無須說,對二哥照顧的無微不至,二哥身上的一針一線必經她的手,且她每一餐都親自為二哥烹製藥膳,且中饋女紅著實精湛。這些便罷了,更要緊的是二嫂竟在齊家那樣的環境之下自小自學了醫術,就連太醫院的曲太醫都對她刮目相看,她烹製的藥膳就連皇上和萬貴妃都讚不絕口,皇上給了誥命不說,萬貴妃還允準她可以行走太醫院。”
管鈞焱說話直時滿麵讚許佩服之色,恨不能將齊妙當菩薩供著的表情。
駱詠聽聞這些細節,有些知道,有些不知,也被感染了情緒,連連點頭道:“子衿苦盡甘來,甚好,甚好。”
“是啊,我也覺二哥是否極泰來了。這個月在莊子裏住著,二嫂與大夫一同為二哥調養,著實是大有成效。而且二嫂還有了身孕。”
駱詠一愣,隨即大笑:“想不到竟會這樣快。你二哥可以啊!”
管鈞焱歎道:“隻是二嫂被人下了慢性度,雖說太醫院曲太醫、李大夫,和二嫂三人聯手解毒不難,隻擔心她年輕姑娘家的身子撐不住,到時候對二哥來說又是一個打擊。”
駱詠禁不住咳嗽起來。
管鈞焱忙為他拍背,又拿了水來給他潤喉。
駱詠緩過氣來道:“那莊子我是知道的,當初他求我暗中尋找匠人修建玻璃暖房,就說是將來要帶弟妹去住,隻想不到竟有人將手伸出這麼遠!”
“是,才剛二哥找到個可疑的媳婦子,她夫家姓王,二哥身邊可用之人不多,所以想請大哥幫忙調查一下這個王家媳婦的背景,近期是否有接觸過什麼人。”
“這不難。我稍後就叫上人,咱們一同去。”
駱詠站起身,就換了婢女來服侍梳頭更衣,道:“阿焱稍後片刻,待會兒咱們一起走。”
“大哥還病著,這麼出門好嗎?”
“無礙的,我也是幾日沒出門了。”
管鈞焱看著秋蘭帶著婢女開箱籠找衣裳,服侍駱詠穿戴妥當,忽然恍然的一拍腦門:“大哥,這會子太醫院的曲太醫,連同你給二哥尋的那個李大夫都在,你何不讓他們幫你瞧瞧。還有二嫂,我看她的醫術不弱,二嫂的長姐嫁了梅翰林家的傻子你知道吧?”
“知道。”駱詠整理腰帶上的掛飾,抬頭問:“怎麼了?”
“二嫂現在就在給她姐夫治病,說或許能將梅公子的癡症治好。你說這麼一個癡呆的人,若真能治好了,二嫂的醫術又如何呢?且我看著,起初是每隔三日就要給那梅公子針灸一次,如今已經該做十日了。梅公子也沒怎麼異常,比從前症狀好了許多。”
“當真?”
“自然當真。”
駱詠驚訝的道:“想不到齊氏竟有如此本領。”
“所以我說大哥的身子有望痊愈。”
管鈞焱信心滿滿,起身出門叫人去備車,自己也不騎馬,就陪著駱詠一道乘車往莊子去。
而莊子中,白希雲親自送了二皇子到了院門才折返回內宅,一路仆婢見之都行禮:“東家。”才剛得了白希雲的賞賜,仆婢們都很歡喜。覺得在莊子勞作也是錢途有希望的。
白希雲頷首,一路匆匆到了內室,在內室門前見玉蓮和問蓮兩個低聲說話,便問:“夫人睡了?”
玉蓮心裏裝著方才二皇子那件事,先是打量白希雲神色,見他神色如常,這才道:“夫人才剛用了藥,說是要小憩片刻,但是婢子猜想夫人其實也沒睡著的。”
“怎麼?可是太過驚懼憂鬱?”白希雲便要進屋去。